画堂春跟上来,“初颜,怎么了?”
温初颜顿住脚步,转身看画堂春,“师兄,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画堂春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眸子,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想出好主意了。
听她娓娓道:“我们可以借治理辽河为名,占领辽河沿线的城池,兵不血刃!”
画堂春一怔,蓦的道:“妙啊,实在是妙!”
“沿着辽河一路下去,那整个大虞北方几乎就都是我们的了。”
温初颜点头,“是!我们可以让将玄甲军混入河工,一半河工,一半玄甲军,半真半假。”
“并且,除边境之外的城池,驻兵都不多,很容易控制。”
“擒贼先擒王,控制住官府就控制了城池。”
“是。”温初颜点头,“我写信告诉世子殿下,还得告诉四哥,上京以南云氏的铺子,要全面收缩!”
她顿了顿,眼睛一亮,握拳道:“逐鹿天下的时候到了。”
……
雁门关
关西的信鸽到的时候,谢松庭正在擦拭拔步床上的如意珍珠结,听随喜在外面叫唤,他便慢悠悠的出来了。
“殿下,信,不知道是上京的,还是关西的。”
谢松庭伸手接过,取下囊袋,一眼就看到了熟悉而又亲切的字体,“是初颜的。”
他声音上扬,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说完后,就转身进房间了,还砰的关上了门。
随喜翘着嘴角站在门口,一副被冷落的样子,真是的,本来觉得来雁门关好玩。
没想到世子殿下没事就在世子妃房里待着,足不出户,像大家闺秀似的。
好像房里有世子妃似的,还不是他孤家寡人一个。
以前到了新的地方,殿下和随风还会带他去转转。
现在呢,随风哥在河西关,而殿下心里只有世子妃。
哎,都没人想着他小随喜,他还是个孩子呀!
算了,去找冯元木玩吧,再去买点东西,顺便去看看程将军。以前,来雁门关时,程将军对他可好了。
随喜委屈,而孤家寡人的谢松庭也委屈!
好不容易收到夫人一封信,通篇没有一个字是相思,都是如何修建水门,水闸,堤坝,并趁着修建这些的时候,顺便造个反。
她连如何输送玄甲军,慢慢渗入官府,控制城池都想好了,就是没有想他。
谢松庭翻来覆去的看,一张薄薄的信纸都被他揉搓的不成样子了,还是看不出哪里想他。
他不甘心,真是不甘心!终日的相思蚀骨,度日如年,甚至会想着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而她呢?!
哼!
不说想他也就罢了,连声夫君也不叫。
上次在河西关还说谢松庭是她的夫君,现在就不知道在信里叫声夫君。
谢松庭提起笔,像个怨夫似的写回信。
吾妻妆次:
见字如晤。
卿秉性聪慧,思虑周详,实慰吾怀。
凡卿所欲为者,为夫必倾力以助,虽赴汤蹈火亦无惧也。
卿但前行,莫虑身后,纵有万难,自有为夫一力担承。
此心拳拳,尽付尺素,墨痕深处,情意自彰。
然则,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别后月余,羁旅雁门,军书旁午,致疏鱼雁。
忽得卿书,捧读再三,喜不自胜。
然则,通篇览罢,竟无一字道相思!
卿心何忍?令为夫怅然若失,中心如捣。
自别妆台,孤灯只影,每至更阑。
窗外风吟,时作窸窣,恍惚间疑是卿之低语切切,环佩珊珊。
尤忆合卺之夜,卿我情浓,耳鬓厮磨。娇音婉转,若莺啼柳浪;玉颊含春,似霞映芙蓉。
此情此景,刻骨萦心。恨无双翼,乘风即至,拥卿入怀,细聆兰息,再诉衷肠。
谢松庭洋洋洒洒写了三尺长,就前面几句话是正事,剩下的都是“想你,想你,还是想你……”
若不是担心家书太重,鸽子飞不动,他还能继续写。
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纸短情长,写不尽的是相思。
鸽子刚放飞出去,钱坤就登门了,“见过殿下。”
“钱将军免礼。”
“殿下,殿下,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清了,请殿下过目。”
说着钱将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双手呈给谢松庭,谢松庭接过来,随手翻了翻,便放在一边了。
“听说,钱将军也是凉州人,和李玉成一样。”
“是的,殿下。”
谢松庭点头,“你现在是几品。”
“回殿下,刚四品。”
“可有婚配?”
钱坤一愣,摇头腼腆的笑了下,“未曾婚配,家贫,家有老母长姐,还有姐姐的两个孩子……”
谢松庭笑笑,“英雄不问出处,钱将军,前途不可限量。”
“多谢殿下盛赞!”
钱坤走后,谢松庭便将钱坤调查的册子和冯元木核对了下,基本上都对得上,并且比冯元木查的还要详细。
钱坤这个人,来雁门关之前,他就调查过,不只是他,还有其他凉州本地人,这些人是最有可能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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