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年缓缓往前碾过半步,暗红色西装肩线绷得笔直,带着九幽地狱般的阴冷压迫感和他该死的一仍旧贯的撒尔维亚香逼过来:
“这是第几次了?每次我教训人时都要插嘴,” 话锋突然转向我,眼神像淬了冰,“被人护着很得意是吧?姜安宁。”
尽管不服气,但他现在太吓人了,我攥着卡的手心沁出细汗,卡面边缘硌得掌心生疼。却只能迅速低头垂眸,试图压下眼底那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叛逆。
可我越想越来气,谁求着他给了?我又不是没有钱。低垂的睫毛跟着我的情绪不甘的抖动着,舌尖也不自觉的顶着腮帮子,又划过虎牙。
我骤然抬头,梗着脖子就想顶嘴回去,衔芳厅的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老板。”
是江洋的声音。
纪北年听到后,不悦地侧眸瞥向门口,但他知道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江洋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
他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拦在我身前的秦野以及依旧冷冷盯着他的纪淮,最后转身坐回餐桌前,才声音冷硬地应道:
“进。”
“老板,”江洋的声音带着点压不住的焦急,推门时带进来的风都比平时更躁,“城西地块那边出了岔子,施工队刚把人堵在工棚了,说不结款就拆围挡。对方领头的放话,半小时内见不到解决方案,直接叫记者过来。”
他目光飞快扫过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径直走到纪北年身边,手里的文件袋捏得变了形,额角还带着点薄汗,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而且,对方要您亲自去才肯配合沟通,法务和财务都在楼下等着了。”
说完才用袖口抹了下颚角的汗,裤脚还沾了点儿工地蹭上的泥点。
这话一出,连纪淮都抬了眼,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下。
城西那块地是纪家最近盯得最紧的项目,还是政府重点开发项目,一旦闹到记者面前,麻烦就不是一星半点。
纪北年捏着文件的手指猛地收紧,视线从江洋脸上扫过,又极快地剜了我一眼,像是在说“算你运气好”。
他没再废话,“噌”地站起身,带着江洋大步往外走去。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时,我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秦野这时转身看我,见我还死死攥着那张卡,掌心都被边角硌出了细缝,他轻叹口气,抬手把我的手掰开,声音温和:
“松手,手不疼?”
我听到他的话,顺着他的力道摊开手。
他顺手将卡放回餐桌,手指轻抚过我的掌心,又轻轻吹了口气。
“呼,”
看我在纪北年走后,终于肯露出几分委屈巴巴,他伸手将我捞进怀里哄着。
“知道我们如意委屈了,回头秦野哥哥再跟他好好谈谈。嗯?”
我撇撇嘴,虽然对“谈谈纪北年就会改”的这件事并不抱希望并重重打了个但也知道秦野在哄自己,也就低声应了下来。
“嗯。”
此时纪淮操纵着轮椅走近我们,他拉了拉我的袖口,力度不大,却成功将我从秦野怀里带出。
随后在我疑惑的看向他,唤了句“小叔?”后,也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卡。
“零花钱。不想要他的,那就拿小叔的。”
他抬眸,眼尾处本被纪北年气到妖冶的绯红,在情绪平缓后,此刻看起来却更显几分温润,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诱哄:
“小叔给的不需要有负担,随便花,嗯?”
我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是满满的真诚与宠溺,不自觉的点着头。
“好~小叔最好了!”
听到这话,他轻笑出声儿,嗓音清冽中带着几分玉石相击般的温润空蒙,像是山巅初融的雪水淌过青石,带着种不染尘埃的澄澈与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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