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眉头逐渐舒展,微微点头,又轻轻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俯身。
我顺从照做,他从盒子里把那个玉镯拿出,又缓缓套进他拉住的我的那只手腕里。
他抬手轻轻抚摸过那只玉镯,抬眼看我,扫过我眼尾处的泪痣时,那个眼神,又像是他第一次见我时,透过我看向旁人的模样,半晌,他轻声道: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在我轻皱眉梢,疑惑不解看他时,他又垂眸,压下眼底情绪,再抬眼看我时,又恢复了他以往的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这是姐姐,”他轻笑,“也就是你母亲,是她的遗物。”
听到这话,我从他手中抽回手,晃了晃手腕看着玉镯。
“是吗?那还挺好看。”
不用多想,姜安宁又要开始了。我撇撇嘴,在意识空间里冲着她的白晶棺椁开口:
“我知道你在意,但,这不是在手腕上了嘛。”
棺椁骤然一顿,又嗡鸣几声,最后彻底归于平静。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她自我封印后跟她沟通,没想到竟出奇地管用。
阿月轻瞥我一眼,眼神意味深长,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眨眨眼,把意识重新收拢,看向纪淮。
就见纪淮眯着眼,一脸探究的神情盯着我。
他见我刚才出神又回神,想起之前好像也见过我有同样情况。又想起之前他们说我人格分裂的问题,正若有所思。
我见他半天没有开口,刚想说什么,阿月就提醒我该回卧室了,还得给张守望准备礼物,时间紧急。
我应下后,装作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看向纪淮:
“小叔~我困了。”
纪淮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那探究的意味渐渐淡了些,转而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他缓缓点头,操纵轮椅往后退了半尺,留出通路。
“嗯,我送你回去。”
我攥着袖口蹭了蹭腕上的玉镯,脚步轻快地跟在纪淮轮椅侧旁。走廊里的灯光漫在他垂着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浅影,一路无话,却没什么尴尬的滞涩感。
到了安颐居门口,我转身仰头看他,还带着刚装出来的困倦,眼睛半眯着:
“小叔晚安呀。”
他抬手,指尖极轻地碰了碰我额前的碎发,动作温和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进去吧。”
我刚要推门,又被他叫住。
“安宁,”他声音放得更缓,目光扫过我手腕上的玉镯,“洗漱完就早点睡,别熬夜。”
“知道啦!”我用力点头,像只得到指令的小兽,麻利地推开门闪身进去,临关门前还探出头冲他挥了挥手。
门缝里最后望见的,是他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轮椅旁落满的月光。门轻轻合上时,隐约听见轮椅滚轮碾过地面的轻响,渐渐远了。
我松了口气,放下书包,把作业做完,又匆忙洗漱过后,翻出了电脑和手机爬到了床上。
接着,我手一顿,开始跟意识空间里的阿月开始商量着,给张守望的2d程序动画需要做成什么样子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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