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棍子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响了数声,才没了声音。
众人看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人出手相助,小丫头得救了,妇人和女子们纷纷欢呼叫好。
那些男人们心里却有些不舒坦,因为虽然他们没有打妻子,但是小丫头竟然鼓动妇人们,说女人不比干的少,男人能够干出成绩全靠女人撑起一个家。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家里的婆娘若是听到了这些个惊世骇俗的言论,岂不是要翻身做主,在家里嗷嗷起来了?
他们担心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被撼动,即便觉得那男人赌输银子当街打婆娘不对,也无人再帮挨打的妇人发声,也没人替差点被打的林小棠说话。
妇人们却觉得出手相助的少年长得俊俏又有侠义之心。
“好,真是太好了,幸好这位小公子出手相助,小丫头才没挨打。”
“对对,真是万幸,那么粗的棍子落在小丫头身上,那还了得,定把人给打出个好歹来。”
突然有人认出林小棠来,惊讶喊了出来。
“我滴个乖乖,我说这小丫头咋越看越眼熟,这不是千珍楼东家的女儿嘛,他们之前开卤猪蹄店,我还去店里买过卤猪蹄呢。”
听那人一说,大家这才瞧出来,“呀,还真是,刚刚只顾着看热闹了,竟然没看出来这小丫头,怪不得能说出这番话,她小小年纪便跟着家里做买卖,能说会道实属正常。”
“啧啧啧,这小丫头不简单,竟能说出这番悖论之言。”
“怎么就是悖论呢,她说的没错呀,你是没讨媳妇呀,还是媳妇在家啥都没干呀,再不济还有你娘呢,难不成你觉得你娘都是靠你爹养着的,多年来啥都没为家里做贡献,呵呵,白辛苦你娘将你养这么大了,养了个不知感恩的东西,十月怀胎一把屎一把尿的儿子,竟不觉得老娘的辛苦,真是可怜啊!”
那男人被旁边的妇人犀利讽刺一番,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他张口想要反驳,却发现竟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若是承认他娘和他妻子在家辛苦,那便是承认他刚刚说出了话,证明林小棠说的话不是悖论。
若是只承认他娘辛苦,不承认他妻子辛苦,那便是他没有公平对待,只看见娘的辛苦,看不见妻子的辛苦,娘给爹生儿育女,妻子给他生儿育女,婆媳走的是同样的路,干的是一样的活儿。
若是全然否定他娘和妻子为家里的贡献,那便等同于承认自己是个白眼狼,不心疼妻子,也不心疼亲娘。
那妇人冷笑一声,更加理直气壮道,“怎么了?”
“说不出话了?”
“说不出话就对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在家享受这妻子的起居照料,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连爹娘都是你们的妻子代为孝敬,你们却看不见她们的辛苦和付出,在家说一不二,对妻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以后我们也不吃你们这一套了。”
林小棠的一番言论,让在场的妇人和女子们开始醒悟,让那些男人们无言反驳。
人群嘈杂。
林小棠看着刚刚救了自己的少年,她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客气疏离道,“多谢公子搭救。”
说罢,她和姨娘赶紧扶着妇人往人群外走,想要尽快找个安全之地。
也不知娘去找官府的人,有没有喊来官兵帮忙。
但不管怎样,她们需得尽快离开这里,妇人的男人好赌,而赌输了的人脾气大容易冲动,不知以后还会做出啥事情来。
顾明淮看出林小棠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而后像是不认识他一般转身离开,他再次遇见林小棠,一颗激动的心,、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林小棠竟然没认出他来!
他一把拉住林小棠的手,有些委屈道,“小棠,你当真认不出我了?”
林小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有些莫名其妙道,“公子,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认错人了?
顾明淮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他眼神幽怨道,“林小棠,你睁开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谁,这才两年没见,你竟认不出我了,你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顾明淮?
林小棠仔细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脑子里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画面。
刚满七岁那年,过年来渡水县玩,她突发奇想去山上寺庙祈福,偶然和顾明淮结识,顾明淮还塞给她一枚玉佩,至今还没机会还给他。
没想到两年没见,他竟然长这么高,人也消瘦了不少,容貌也微微有些变化,一时还真让人有些记不起来。
她尬笑着道,“哈哈,我刚刚同你开玩笑的,怎会认不出你呢,只是许久不见,不知要如何同你打招呼罢了。
你这两年去干什么去了,怎的多了一身这般好的功夫了?”
顾明淮唇角抽了抽,暗道小丫头一张嘴,简直是骗人的鬼!
刚刚他看得仔细,林小棠那迷茫和疑惑的眼神,分明就没认出他来,说什么同他开玩笑,就是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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