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一把揪住萧楠的衣领,骨节捏得咯咯作响:“驸马爷又来捣乱?今日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反揪住他:“让我见婉婉,她很危险!有人要害她和孩子!”
营帐内
慕容婉指尖一颤,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帐帘——
夜风卷着沙尘扑面而来。
萧楠在看到她腰身的瞬间僵住,瞳孔剧烈收缩:“你……你真的有孕了?”他声音发抖,踉跄上前,“五个月?是不是五个月?!”
苏湛暴怒,狠狠给他一拳:“滚!”
萧楠顾不得摸嘴角溢出的血,死死盯着慕容婉的肚子,泪如雨下:“好……太好了……”他笑得扭曲,“你还活着……孩子也活着……”
慕容婉神情冷淡。
这个曾经清风朗月的驸马,如今袍角沾泥,发丝散乱,哪里还有半分矜贵?
“李铮!”苏湛厉喝,“把这疯子拖走!”
李铮带着士兵冲来拉人,萧楠嘶喊着:“婉婉!果然是五个月……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闭嘴!”苏湛拔刀出鞘,刀锋直指萧楠咽喉,“阿婉有孕四个月,是老子的种!”
萧楠不躲不闪,直直望进慕容婉眼底:“婉婉,你从不会撒谎,一撒谎就眨眼睛——你现在敢说这孩子不是我的?”
“够了!”慕容婉语气坚定,“我有孕四个月,与你无关。”
她和苏湛不约而同少说了一个月,大不了生的时候当做早产。
萧楠显然不信,苦笑道:“先不说这个,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有人要害你落胎,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进去说!”苏湛拉着他进了营帐。
几人的目光同时钉在桌上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上,空气仿佛凝固。
苏湛端起砂锅,“李铮!去把军医叫来!”
说话间,他高大的身躯已完全挡在慕容婉面前,将她严严实实遮住。
萧楠急得上前一步,连她一片衣角都看不见。
“苏将军,竟是个小人!”
苏湛反唇相讥:“比不上驸马——万分之一。”
萧楠向来自持矜贵,这会儿却像个癞皮狗般:“婉婉,你害喜吗?”
“喜欢酸,还是辣?”
没人回应,他的脸上却扬着前所未有的欢喜。
*
军医将银针探入汤中,望闻问切,“将、将军……是藏红花和莪术……服之不出片刻必堕胎啊!”
慕容婉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盯着那碗差点入口的毒汤,浑身血液仿佛冻结。
她刚才差点就喝了——
小桃"咚"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将军,小姐,奴婢就是死也不会下药!”
慕容婉扶起她:“你仔细想想,熬药时碰到谁了?”
“宋、宋歌……”小桃猛然想起,“她说要帮奴婢看火……李副将可以作证!”
苏湛眼中寒光乍现:“传令!北门戒严,活捉宋歌!”
不过半刻钟,士兵们便押着企图翻越栅栏的宋歌回来。
女子发髻散乱,脸上还沾着逃跑时蹭到的泥污。
“按军法。”苏湛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谋害参军,该当何罪?”
李铮抱拳:"当杖八十,发配边疆为奴!"
宋歌嘶吼着:“慕容婉,你**军营,该受罚的是你!”被拖走时,她眼睛死死盯着慕容婉隆起的腹部,满是怨毒。
深夜的营帐内,烛火将三人身影投在帐布上,扭曲如纠缠的宿命。
萧楠环视简陋的营帐,喉结滚动:“这就是你给婉婉的生活?”
“萧楠。”慕容婉直接打断,“希望你以后别再来纠缠。”
“婉婉,我……”萧楠刚要开口,苏湛"砰"地砸下茶壶。
“听着,前夫哥。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和你废话,是希望你管好自己家事。”苏湛握住慕容婉的手,“我近日听闻长公主权势如日中天,她的手段想必你比我们更清楚,是想害死阿婉吗?”
萧楠如遭雷击,他怎么会不知道嘉敬的心狠手辣。
他凝视着慕容婉的脸庞,发现她比记忆中瘦了。
“婉婉……你孕吐厉害吗?夜里可还睡得好?”
苏湛冷笑:“驸马还是换个称呼,我妻子很好,不劳你挂心。”
沉默在帐内蔓延。
慕容婉轻抚微隆的腹部,有种强烈的第六感萌生——
从前她宁死也不愿让萧楠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觉得他不配,怕他纠缠。
可此刻,或许是直觉,她竟觉得可以赌一次。
萧楠对待感情之事优柔寡断,但绝非恶人,也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
“王爷,我怀了将军的孩子,四个月。”在"四"字上微微用力,“这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
她看向萧楠骤然亮起的眼睛,“因为,他是在众人期盼留下来的。”
苏湛瞳孔微缩。
他懂妻子的暗示——她在给萧楠留一份体面,也给这孩子留条后路。
心里泛起酸涩,原来她对萧楠,终究存着一分信任。
萧楠眼眶瞬间通红。
六年夫妻,他怎会听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她说这是苏湛的孩子,却又说是"众人期盼"——他的父王母妃怕是早已知情,难怪大婚那日……
两行清泪猝不及防滚落。
他猛地转身,肩胛骨在锦袍下剧烈颤抖。
寂静的营帐里,唯有烛火声伴着他压抑的哽咽声。
一步错,步步错。
从前他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话:有痛才是爱,痛到极致,爱到极致。
他对嘉敬当初自以为是爱,却没有痛。
而现在浑身蔓延的痛,几乎将他吞噬到无法呼吸,甚至手无法攥成拳。
冲突、痛苦与混乱......
原来这是刻骨铭心的爱,是用创伤做另一种表达。
而最痛苦莫过于,刚清楚对她的爱有多深,就要做出一刀两断的转身。
不甘心如何,不得不面对。
他和慕容婉的感情,已经变成了戏谑。
但,如今他有了新的羁绊——血脉相连的骨肉,拼了命也要守护。
“你们放心,我会解决好所有的事。”萧楠腾得站起,“长公主……不会再打扰你们。”
神情复杂看向慕容婉:“保重。”
苏湛颔首:“我送你。”
营门外,夜风卷着草屑掠过。
萧楠最后回望那座亮着灯的营帐,万千叮嘱化作一句:“婉婉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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