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遥没有回话,只从九莲玉骨戒中取出一颗乌金色丹药,送入他口中:“此为金纹神解丹,先护住你心脉。”
她双指合拢,手腕翻转,从戒中再取出鬼门二十六针。
银针入掌,苏遥手指如风,指法翻飞如幻。
右掌按住辛疾风肩背,左手银针如龙游走,闪电般扎入他后背穴道,每一针都精准刺入暗器所经脉路。
辛疾风只觉得身体每一寸都在颤抖,那些银针刺入后竟能精准钳制住毒素与暗器游走轨迹。
他脸色愈发苍白,身体冷到极致,望向低垂着的紫眸,全神贯注时,心口却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暖意。
“别睡。”苏遥语调冷静:“再撑五针。”
辛疾风颤声一笑:“我不睡……想多看你一眼。”
苏遥没搭理,右手最后一针飞掠而出,银针钳住游走毒物,食指一弹,逼出细如牛毛的黑色暗器。
啪嗒。
黑针落地,发出微响,散发出浓重毒气。
她迅速掏出锦囊,封住暗器,将剩余毒素用针法逼出,随即取出清灵阵符引入法力,拍入他体内疏通经络。
“可以睡了。”她收起银针,低声道。
辛疾风还想睁眼,却被她随手一拂香雾迷神:“安心睡。”
他终于沉沉昏睡过去,嘴角却带着微微弯起的笑。
白泽走近低声道:“主人,此毒确实为魔界奇毒,但并非温无殇气息。”
苏遥拢起散发,眸光一闪:“他有嫌疑却不是主谋……有人想借刀杀人,栽赃嫁祸。”
他点头:“我已锁定毒针材质,出自魔界炼器堂。”
她一言未发,紫眸沉静如湖。
就在此时,房中魔气微涌,温无殇无声无息出现在屋内。
他刚要开口,苏遥先冷冷道:“我知道不是你。”
温无殇一怔,随即露出一抹隐忍的笑:“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苏遥看了他一眼,语气仍旧淡漠:“但辛疾风受伤,是你挑衅引起的。你负责照顾他。”
话音落下,她拂袖而去,白泽默默跟上。
房间中只余温无殇站在昏黄灯光下,望着榻上昏睡中的辛疾风,表情复杂:“你倒是睡得踏实……”
他忽而嘴角冷冷一勾:“也罢,看在苏遥的面子上,就照顾你一次。”
蓝眸望向窗外,寒声低喃:“本尊定让那下毒之人……血债血偿。”
……
夜风微凉,月光如水。
苏婉婉手中紧握着那枚在黑市重金买下的罗盘,沿着民宿后山蜿蜒而上的小道,一步步爬至山顶。
月光下,男人的身影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
他身着一袭修身黑色劲装,风吹动额前几缕青丝,整个人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五官完美极致,挑不出一丝瑕疵,那双绿眸在月华映照下宛如琉璃碧玉,璀璨夺目,令人窒息。
苏婉婉眼神呆滞地望着他,心跳加速,竟有片刻失神。
柳玉庭从高树一跃而下,落地无声,冷冷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罗盘上。
“罗盘中有我的头发?”他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苏婉婉立刻收起罗盘,语气慌乱地转移话题:“柳先生,为何独自在山顶看月亮?”
他沉思了一瞬,随即目光幽深地望着她,面无表情道:“苏婉婉,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此生,我只爱阿遥一人,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话落,他转身大步离开,步伐冷峻而利落。
望着那挺拔孤傲的背影,她唇瓣颤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心如刀割,莫过如此。
委屈和羞辱一齐涌上心头。
她甚至还未真正付出努力,便被彻底拒绝。
原来,他真的只爱表姐苏遥。
月色如霜,她缓缓转身,准备下山。
这时,灌木丛一阵轻响,一个戴着黑口罩的瘦高男人从阴影中走出。
他低笑着,声音沙哑刺耳,带着一丝阴森的调笑。
“被拒绝的滋味好受吗?”
苏婉婉警觉地后退一步:“你是谁?”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偏瘦的俊脸。他面容本不难看,但那双眼睛满是病态的执着与怨毒,令人生厌。
“认不出来了?我是孔家豪。”
苏婉婉顿时面色苍白:“是你……你当年不是出国了吗?”
孔家豪笑了,笑得狰狞又疯狂:“是啊,出国了,为了忘掉你这个贱人,我去找了小姐……最后沾染上毒品!”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为了赢班花,故意勾引我、挑逗我,得逞之后却反手在你父母面前说我死缠烂打!”
“你玩弄我、背叛我、逼我割腕自杀,你以为我会忘?”
他说着,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毒针,拔掉保护套,露出针头,朝她一步步逼近。
“这次,我要让你也尝尝上瘾的滋味!你既然毁了我的一生,那我也要毁掉你!”
苏婉婉惊恐万分,向后连退数步,竟退到了悬崖边,风声呼啸,衣袂飞扬。
“柳先生!”她拼尽全力呼喊:“柳玉庭!救救我……柳玉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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