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琼斯!”
哈德罗通红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搭档:
“告诉我!这是什么?我们斥巨资打造出来的,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空中霸主,在战场上居然被人家牵着鼻子打!甚至都不知道敌人藏在哪里!”
琼斯将军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凝重。
“部长先生,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空战失败。”
他走到办公桌旁,捡起一张散落的图纸,上面是兔子无人机的大致外形速写。
“我们在全世界宣讲空天一体战,我们在全世界兜售制空权理论,可我们研究了几十年的电子战,至今还停留在实验室和大功率干扰机上。”
琼斯指着那份报告:
“但你看兔子在做什么?他就用了一堆制造成本可能低到我们无法想象的廉价小飞机,硬生生把我们的优势技术变成了劣势短板!”
“这是战争哲学的降维打击!“
“哈罗德,我们的F-15被人拖进了信息完全透明的伏击圈里,被兔子用最低廉的成本给群殴致死。”
“这套组合拳,只能有一个人能想得出来。“
不用他说完,那个名字已经在哈罗德的脑海里炸响了。
“余宏!”
这个名字狠狠扎进了哈德罗的心脏。
从最开始的农机、医疗器械反击,到南疆猴子事件的无人机斩首,再到期货世界的军火预售狂潮。
每一次,鹰酱都输给了这个名字,每一次失败都让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恨意加深一分。
今天这种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肯定是他!这套阴险不讲武德的打法,只有他能想得出来!”哈德罗攥紧了拳头。
可无边的恨意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更加彻骨的恐惧。
因为哈罗德想到了最可怕的一个后果。
“他手里现在有我们完整的F-15,完整的F-16!还都是鹰酱空军的现役版本!”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把这样的飞机,送给一个已经能用二代机打败三代机的怪物?
他们甚至可以想象到,余宏拿到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大卸八块,把里面的每一个零件,每一块芯片,每一行飞控代码都研究个底朝天!
到那个时候,鹰酱在航空领域领先世界几十年的优势,还有多少能剩下?
这个问题没有人敢回答。
咚咚咚。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哈德罗的秘书探进头来,脸色惨白。
“部长先生,白房的电话已经打来八次了,总统先生要您立刻过去……”
“还有,国会的议员们也打来电话,要求国防部就这次惨败,给出一个能说服所有纳税人的解释。”
“媒体的电话,已经快把总机打爆了……”
一个又一个催命符接踵而至。
哈罗德无力坐回椅子上。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全世界的目光,都充满了嘲讽、质疑和幸灾乐祸,正聚焦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出口三代机给小岛,企图把兔子困死在东亚,这是他亲自拍板的决策。
他在全世界面前炫耀鹰酱的武力,炫耀三代机的无敌。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他的愚蠢,他现在就是那个露出了屁股的小丑……
……
白房,椭圆形办公室内。
卡特总统坐在那张着名的坚毅桌后,双手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国防部长哈德罗。
哈德罗的军容不再严整,领口的扣子松开了,头发凌乱,那张往日里充满威势的脸上,只剩下灰败狼狈。
整整五分钟,办公室里唯一的声响,就是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嗒嗒声。
“说完了?”卡特终于开口,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总统先生。”哈罗德的声音沙哑不堪。
卡特总统缓缓点了点头,他拿起桌上那份文件夹,打开,然后轻轻往前一推。
“这是你的辞呈?”
哈罗德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看着那份象征着职业生涯终结的文件,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卡特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草坪上工作的园丁。
“哈罗德,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失败,这是我们整个鹰酱,几十年来军事自信上遭受的最沉重一击。”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的国防部长。
“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现在需要做的,是善后。”
其实卡特比谁都想立刻把这个闯出滔天大祸的蠢货当场免职,可他不能。
这个时候换人,只会让鹰酱的敌人和盟友们,都看到鹰酱内部的混乱虚弱。
他身为总统,必须捏着鼻子,把哈罗德捅出的这个天大的窟窿先堵上。
卡特总统深吸一口气,走回办公桌,拿起那台加密电话。
他不需要查号码,那个代表兔子最高中枢的专线号码,早已刻在他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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