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刃残书 第十三章 初露锋芒

锋利的金属划过一个士兵的颈动脉，借着斩击的余势向前，笔直的嵌入另一个士兵胸骨之间的缝隙，刺入心脏，透过胸腔，贯穿了这具身体。在夺取了这个生命后，还沾染着血的利刃横向扫出，完全切开了整个肺叶，呼啸着向下一个目标斩去。

李芯禺的身上已经有数处被士兵们的血液浸湿，配上无意识露出的、因过于用力而看起来十分狰狞的表情，让人感觉仿佛是一只嗜血好杀的恶魔。

感受着通过刀柄传来的刺入感，嗅着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李芯禺仍然挥舞着那柄军刺。虽然那看起来既生硬又散乱动作没有什么技术性，但面对被龙吟影响的士兵，他仍然保持着极快的杀人速度。

……

终于，当第十四个士兵的脊椎骨被他斩断后，后背处传来的剧痛打断了他继续杀人的动作。一个脚步仍然虚浮的士兵拄着自己的长枪，重击了他的背部。

毫无防备遭受重击的李芯禺倒在地上，背后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提不上气，若不是正好刚才被杀死士兵的尸体垫在下面，他现在还可能会更惨。

“为什么啊？”士兵愤怒的咆哮到，虽然他很想立即杀死面前这个刚才偷袭杀戮了自己众多同袍的少年，但仍然带着强烈的愤慨质问着。因为他认识这个少年，在圣地的任务注意事项里清楚地写着这个少年的一切，他与这次行动的三个目标的关系，他的身份，都被在场的所有士兵记在了脑海中。所以他也十分清楚，尽管这个少年和这次目标的三个异族关系十分密切，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在面对协助异族、异端的非巫师人类（沉睡者）时，圣地规定圣徒们必须对其将“目标所为之恶”（即目标的真实种族，所犯之罪等）进行陈述，以防止错杀受蒙蔽的沉睡者，如陈述后沉睡者仍妨碍行动方可进行攻击行为。①

“我们要杀掉的是吸血鬼啊！它们是不死的恶魔，我们是在扞卫神的威严啊！”士兵仍然在呐喊着，“我们只是……”

但他的声音突然停止了，那个“是”字的音节还没有完全发出来。

士兵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突然无法发出声音？

于是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却发现自己的手接触到了一个奇怪的凸起。

一个坚硬而冰冷的凸起。

他发现自己的咽喉上多了一把刀。

然后，他看见一只手握住了这把刀。

顺着手臂，他发现刚才还躺在他脚下的少年。

“你们要杀我的朋友，所以……我要杀死你们。”

随着利刃拔出，李芯禺感受着从对方喉管喷射而出的血液，不可思议的感觉到了一丝快感与……兴奋。

伤害了自己朋友的人被自己夺走了生命，这种类似于复仇的行为让李芯禺的内心产生了些许快感，而兴奋……也许是身为人类他本身的嗜血性被引出？

这种感觉甚至盖过了刚才因士兵重击而产生的疼痛。

总之，产生了这种快感与兴奋的李芯禺已经停不下来了，手中仍在淌血的利刃呼啸着飞向下一个目标。

杀！杀！杀！把所有要伤害袁芳和法斯特的人统统杀死，一个也不能留。

这就是现在李芯禺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第十六个、第十七个、第十八个……

一个一个的士兵在少年面前倒下，成为尸体。

而少年……则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军刺，仿若嗜血的妖魔，一个又一个的收割着生命。

……

看着面前壮硕的身影，法斯特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只凭一只拳头便格住了自己这把镰刀。

作为这把武器的持有者，他很清楚手中的红色金属有着怎样的强度与锋利。人类脆弱的**对这件武器的阻力比一块豆腐强不了多少。在刚才的交锋中，如果不是那个青年剑士次次碰撞中颤动武器以巧劲卸下了她切割的力道，那把圣地特质的高强度合金剑甚至在第一次交击时就应该被斩断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身形娇小的女性吸血鬼，赵正义一样感到很好奇。按理说自己经由「神迹」和信仰加护后的拳头应该是不惧任何冷兵器的威胁，就算是面对剑术大师，对方也会因兵器承受不住撞击损坏而落败。但这个“小女孩”手中的血色镰刀别说是破损，甚至连形变的痕迹都没有。虽然并不清楚这把武器的来历，但他可以确定这把镰刀在材质上不会弱于传说中的「传奇武器」，甚至很可能就是某把他所不知道的「传奇武器」。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赵正义在遇见强大的对手时，不会像莫名那样一心沉迷于武术奥义的武者一样兴奋。他只会提高自己的警惕，让自己变得小心再小心，既不会放过对手露出的任何破绽，也不会暴露出自己的任何弱点。

于是，通过右手中指与无名指的细微颤动，数个巧妙地机括被带动，两根藏在他衣袖内的细小针管被挤压而注射出了储藏的液体。随着液体被注入身体，他的皮肤以可见的速度从注射处开始蔓延出淡淡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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