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一脚踹开那扑来的剪纸小人,招呼大伙顺着地上的血迹就追了过去。
连着转过三条街巷,一座挂着白灯笼的深宅一下子出现在眼前。
那大门紧紧关着,门楣上“李记纸扎铺”的招牌都褪色了,还被血污浸得透透的。
门缝里飘出来的可不是平常纸扎铺的纸香,而是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闻着就让人直犯恶心。
“这地儿阴气重得厉害,感觉都能拧出水来了。”
探春一边说着,一边把短鞭缠在手腕上,靴尖轻轻一挑门槛。
“吱呀”一声怪响,门轴转动,院子里摆满了还没完工的纸人。
走近一看,每个纸人胸口都插着个写有生辰八字的木牌。
北静王把剑尖往地上一点,就瞧见青砖缝隙里渗出黑血,正一股脑地朝着主屋流过去。
宝钗突然伸手拽住贾环,着急地说:“等等!”
她弯腰捡起地上半张符咒,那边缘锯齿状的剪裁痕迹,跟之前那个灰衣人用的一模一样。
再看药箱里的银针,正剧烈地颤动着,针尖指向主屋台阶下的暗格。
众人围过去,打开暗格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百个金锁片。
最上面还压着一本泛黄的账本,“生魂收集名录”这几个字,看得人心里一紧。
“小心!”黛玉的笛声猛地响起来。
话还没落音呢,屋檐下的纸灯笼“轰”地一下炸开了,无数带着利刃的符纸像蜂群似的,“嗡嗡”地朝着众人扑了过来。
贾环赶紧把文道金光注入银牌,扫出一片屏障挡住符纸。
就在这时,主屋的门帘没风却自己动了起来,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剪刀声,还夹杂着孩童压抑的啜泣声:“叔叔,我不想变成纸人......”
剪刀声一下子停了,二十多个纸人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那空洞的眼眶直直地对着大伙,看着怪渗人的。
贾环刚举起银牌,领头的纸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可发出的却是灰衣人的声音:“哼,敢闯地煞盟的地盘,都留下给我们当材料!”
话音刚落,那些纸人“嗖”地一下齐刷刷扑了过来,指尖瞬间变成了锋利的剪刀。
“大伙护住耳朵!”黛玉赶忙把短笛横在唇边,曲调一下子拔高了。
音波撞到纸人身上,震得它们肢体都碎了。
可谁知道,那些碎纸片在空中又重新组合起来。
探春见状,甩出火弹,火焰扑到纸人身上,不但没烧着它们,反而被纸人吸收了,纸人变得更大更凶了。
“它们怕笛声!”宝钗一边喊着,一边把雄黄粉撒向空中,“但咱们得打乱这邪术的节奏!”
贾环一下子明白了,赶紧用文道金光在地上画出个八卦阵,把大伙都圈在中间。
笛声和金光交织在一起,那些纸人的动作明显就迟缓了,胸口写着生辰八字的地方也露出了破绽。
北静王瞅准这个机会,龙渊剑“唰”地一下直刺那个最大的纸人。
剑锋穿透纸人的瞬间,里面“咕噜”一下滚出一个昏迷的孩童。
“果然是用活人炼邪术!”
北静王勃然大怒,一声怒喝,剑气横扫出去,把周围的纸人都给劈开了。
可这时候,主屋门内传来的剪纸声越来越急,地面开始渗出黑血。
无数细小的纸剪刀从地下“噗噗”地冒出来,朝着大伙的脚踝飞射过来。
那些纸剪刀贴着脚踝“嗖嗖”地飞过去,贾环眼疾手快,猛地把宝钗拽到身后,银牌划出一道金光,总算是堪堪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地面上的黑血像开锅似的翻涌起来,形成一个大漩涡。
主屋的门“轰”地一下被撞开,一个手持血剪刀的灰袍人从里面踏步走了出来。
他身后的墙上,密密麻麻地钉着用活人制成的剪纸傀儡,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地煞盟第七堂主,剪魂手?”北静王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龙渊剑也泛起了阵阵寒芒。
灰袍人咧嘴一笑,那笑容要多阴森有多阴森,血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线。
紧接着,所有纸人突然化作漫天的符纸,拼成了一个巨大的莲花印记。
灰袍人恶狠狠地说:“把圣火令残片交出来,我就留你们个全尸。”
探春瞅准个空当,甩出短鞭就去抽灰袍人,结果却被符纸给缠住了。
贾环赶紧翻开《搜神记》,书页自己“哗哗”地翻动起来,停在了记载“以文破邪”的那一篇章。
他一狠心咬破指尖,在银牌上快速书写。这时候,他突然瞥见灰袍人腰间的玉佩,那莲花纹中间,竟然嵌着半枚孩童的指骨。
“你们这群畜生,竟然用孩子炼邪器!”
贾环气得怒吼一声,文道金光瞬间化作锁链,一下子缠住了灰袍人。
没想到,灰袍人怪笑一声,把血剪刀直接刺进了自己的心口,整个人瞬间就化作万千符纸,朝着大伙的面门铺天盖地地扑了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黛玉的笛声突然转调,吹奏出了失传已久的《破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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