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丝被狂风卷成斜线,狠狠抽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小满看着铜镜中静渊虚弱的身影,掌心的温度随着心跳一点点升高。
“魔影的残留气息?”她皱眉,“不是已经被彻底封印了吗?”
静渊的灵体在镜面上轻轻晃动,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封印虽然稳固,但魔影的本源之力渗透镜渊万年,早已与空间融为一体。影侍能沾染到气息,要么是接触过魔影的核心碎片,要么……”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是魔影在封印前,故意留下的后手。”
林小满的指尖微微发凉。如果是后者,那影侍的逃跑就绝非偶然,他更像是魔影放出的一枚暗棋。
“我现在就联系异闻处理部。”她抓起桌上的通讯器,却被静渊拦住。
“等等。”镜中的灵体摇摇头,“影侍狡猾得很,异闻处理部的人去了,未必能抓到他。而且……”静渊的目光落在林小满的手腕上,那里还留着一道淡淡的疤痕,是之前战斗时被魔气灼伤的,“你的灵力还没恢复,我也无法完全离体,现在去太危险。”
“可我们不能放任他不管。”林小满咬着唇,灵猫的木盒就在手边,那撮金毛毛尖的暖意仿佛在提醒她,有些事不能等。
这时,林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件防雨的外套:“我都听到了。”她将其中一件递给林小满,眼神里没有反对,只有果决,“异闻处理部的人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到城西,等他们到了,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先去探探情况,记住,只观察,不冲动。”
林小满抬头看向母亲,眼眶微热。她原以为母亲经历过一次生死,会更倾向于稳妥,却忘了,镜族人的骨子里,从来就没有“退缩”二字。
“带上这个。”林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小的护身符,上面刻着简化的镜族符文,“能挡一阵子魔气,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三人——或者说两人一灵——很快出了门。雨夜的街道空旷冷清,只有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林月开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速平稳却迅速,显然对城西的路况很熟。
“当年我‘假死’后,曾在城西待过一段时间。”林月目视前方,语气平静地解释,“那里有不少废弃的工厂和仓库,是异闻处理部监管的盲区,藏个人再容易不过。”
林小满握着铜镜,指尖贴着冰冷的镜面,感受着静渊传来的微弱指引:“往左转,第三个路口进去。”
车子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两旁的墙壁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越往里走,林小满越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那是影侍身上的魔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
车子停在一栋废弃的罐头厂门口。厂门锈迹斑斑,虚掩着,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红光。
“他就在里面。”静渊的声音带着警惕,“而且不止他一个。”
林月熄了火,从后座拿出一把刻满符文的短刀——那是镜族特制的法器,对魔气有克制作用。“小满,你跟在我身后,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离开我三步远。”
林小满点头,握紧铜镜,将护身符攥在手心。符纸上的符文微微发烫,显然已经感应到了魔气。
母女俩小心翼翼地推开厂门,刺耳的“吱呀”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厂房内部空旷破败,机器残骸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只有正中央的位置,被清理出一片空地。
空地上,影侍正背对着她们,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祭坛前。祭坛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冒着丝丝黑气,红光就是从罐子里透出来的。而在他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袍的人,看身形,并非之前镜渊里见过的那些。
“看来,还是瞒不过你们。”影侍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惊讶,反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笑意。他的左肩缠着绷带,渗出血迹,显然之前的伤还没好。
“那陶罐里是什么?”林月举起短刀,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光。
影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拍了拍手。那两个黑袍人立刻上前一步,露出兜帽下的脸——那是两张年轻的面孔,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与之前被魔影控制的母亲如出一辙。
“他们是……”林小满的心头一沉。
“附近孤儿院的孩子。”影侍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体质特殊,很适合做‘容器’。你看,这罐子里的,可是主人特意留给我的‘礼物’呢。”
他说着,伸手揭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魔气瞬间弥漫开来,罐底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粉末,而在粉末中央,赫然躺着两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覆盖着黑色的纹路,正不断往外渗着红光。
那是……用活人心脏炼制的魔器!
林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抖。林小满更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头顶。
“你疯了!”她厉声喝道,铜镜在掌心剧烈发烫,蓝光几乎要冲破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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