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汩汩,延着指缝滴落,他感觉不到疼似的,麻木的望着凌缨,
一字一顿道:"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的刀见血封喉,燕淮这一握怕是能见骨。
凌缨惊了,想收回刀,却被对方握得死死的,再紧一些,他的手掌都能削下来。
她道:"你就是用这样的苦肉计哄纾纾的?"
燕淮:"……"
谁用苦肉计哄谁,这不好说。
凌纾连忙伸出手去拽凌缨的裙角,"阿姐,别骂他了,这事儿也不全是他的错啊。"
殊不知她这细细的嗓音听着何其可怜。
"那是谁的错?!"凌缨气极,红着眼眶瞪了凌纾一眼,怒其不争,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自残!自伤!心里搞不好憋着什么坏!我若不是来的快,参加的怕不是你们的婚礼,而是你的葬……"
凌缨的话戛然而止。
感受到刀被力气拉拽,便见燕淮反转了刀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锋利的刀尖刺破衣料,鲜血瞬间淹出一小片暗红。
凌缨:"……"
这回,阿姐不敢动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不是?
别说当年她发了什么疯。
燕淮这小子在燕都的地盘死在她手里面,合理怀疑她就是有一万架机弩也出不去。
"燕淮!"凌纾发毛了。
臭小子没事老往自己身上划拉点啥??
"我数三声!放手!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燕淮没动,而是十分执拗的看着凌缨,道:"我以此为誓,阿纾再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千刀万剐,万箭穿心。"
叫不动他,凌纾只能唤凌缨:"阿姐!!"
权衡之下,凌缨扔掉了刀,怒骂,"疯子!全都是疯子!"
"燕淮,你别仗着我妹妹袒护你,我警告你,你们若没有及时补上燕都的筛子,再让我妹妹因你们的失误受一点伤害,"
"那就鱼死网破!"
燕淮道:"明白。"
云氏也在旁道:"陛下已经亲自去捉拿嫌犯,此事确实是皇城司与大理寺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推拒,一定会给公主一个交待,"
"还请大公主给一些时间。"
凌缨冷着脸道,"七日。"
"我只给你们七日,奸细不除,我就带着妹妹回朝戈。"
"在此之前,"她望着燕淮那猩红的眼睛道,"不许见她。"
凌纾:?
不见?她怎么攻略啊?
凌缨就像是晓得她心中所想,瞪她一眼,"不许有异议,不然就改成五日!"
燕淮道:"三日。"
他缓缓抬眼,墨瞳风起云涌,还有一股血腥气,"该死的人会死,一个都不会留。"
至于凌纾,他不会放她回去。
凌缨瞧出了他的用意,虽然不高兴,倒也没说什么,"这可是你说的。"
燕淮将刀放下,双手递还给凌缨。
手上的刀伤深可见骨,深红一片,可他硬是一声不吭,
就像没有痛觉。
凌缨盯着他半晌,从他手里拿回刀。
这无疑是达成了某种和解。
正当燕淮想靠近凌纾时,被凌缨的刀锋硬生生隔开。
刀尖上还沾着他的血,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寒光。
"听不懂人话?"凌缨冷笑,"说了不许见。"
凌纾:"……"
算了,不管了。
燕淮缓缓收回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抬眸看向凌缨,声音嘶哑:"三日。"
"记住你的承诺。"凌缨拽着凌纾转身就走,"三日后若还有半个奸细在燕都蹦跶..."她回头,露出一个杀气腾腾的笑,
"我就给纾纾找八个男人。"
"现在,给我滚出去。"
"……"
凌缨将燕都的人,包括侍卫,还有那狗屁不通的太医全都轰了出去。
萧逸消失了一会儿。
屋里就剩她们姐妹二人,凌缨嫌恶的将刀扔到一旁,
没好气的道:"你就如此喜欢那个臭小子?他情绪稳定吗?这种自伤自残的人,保不齐婚后还会揍你!"
"我先与你说啊,这可不是在朝戈,你要是挨揍了,远水救不了近火!阿姐可帮不了你!"
凌纾道:"他不会揍我。"
凌缨:"他第一次见你就要抹你脖子!你当我不知道?"
"可他没抹。"凌纾道,"阿姐,祖父杀了他的父亲,我们是他的仇人,他讨厌我,要杀我,这是很正常的。"
"一开始,我们不都是知道的吗?"
凌缨忍下去的火气,又被凌纾这三两句话点燃,
"凌纾!你来之前我告诉过你什么?"
"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哄了骗了,这才几个月,四个月!"
"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药,你要这么帮他说话?"
"别说什么谁是谁的仇人,要娶仇人的是他,要抹你脖子的也是他!"
越说越气。
气得将她眼泪都淹了出来,将那桌上的茶水一并拨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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