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爱尔奎特像只贪恋糖果的小猫,舔舐着他指尖那滴血液的残留,感受着她舌尖温软湿润的触感和,煌忍不住问道:
“爱尔奎特,你以前……对血液有这么强烈的渴望吗?”他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她主动索取的次数和那份执着,“需求量似乎有点大?”
爱尔奎特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脸,眼眸中那纯粹的满足感稍稍褪去,蒙上了一层深沉的阴霾。她松开煌的手指,坐直了身体,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流露出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带着痛苦回忆的脆弱感。
“以前……不会的。”她的声音很轻,“真祖……其实不需要吸血也能活下去的。我平时……更喜欢人类的食物,甜甜圈、蛋糕、冰淇淋……”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覆盖。
“……直到遇到了罗阿。”
这个名字仿佛带着诅咒,让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那个骗子……”爱尔奎特的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痛苦,“他欺骗了我……”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他说……只要尝试一次,体验一下人类血液的味道,就能更理解人类,更好地融入他们……”爱尔奎特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自我厌恶,“我……我居然信了。”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煌轻轻抱住她,抚摸着头发安慰她。
“他……他带来了人类少女的血液……”爱尔奎特的眼眸深处翻涌起猩红的光芒,那是痛苦和疯狂交织的颜色,“我……我喝了她的血……”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那股一直被压抑的本能……被人类的血液彻底点燃了,我……我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只有血。”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等我……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千年城……我的家……我的同胞们……全都……全都被我……” 她说不下去了,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压抑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好一会儿,爱尔奎特才勉强平复了一些,抬起头,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带着泪痕的脸颊上,眼神里是燃烧不尽的怒火。
“罗阿!他窃取了我血液里的力量,利用我的力量完成了他的转生魔术,他以为这样就能永生不死?做梦!”她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已经杀了他十七次,每一次都把他彻底撕碎,但他……他就像最恶心的蟑螂,总能找到新的身体转生回来,这次……这次我一定要彻底终结他!”
煌静静地听着,抓住了爱尔奎特由于用力而变得苍白的手,就在这时,爱尔奎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身体猛地一僵。
她缓缓转过头,那双还带着泪意和怒火的红宝石眼眸,直勾勾地看向煌的脖子——那里,昨晚被她咬过的地方早已愈合,但仿佛还残留着属于煌的、那独特而诱人的气息。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浓艳的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双手慌乱地绞在一起,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前所未有的羞赧和慌乱:
“啊!……母……母亲大人……说过……说过不可以……不可以吸男性的血的……”她越说声音越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说……说会……会……会怀孕的……” 最后几个字几乎变成了气音。
煌:“………………”
朱月……你平时都给你女儿灌输些什么奇怪的知识啊?!这种远古时代的禁忌和误解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又在偷偷抬眼瞄自己脖子的真祖公主,煌真是哭笑不得。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决定忽略这个理论,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你这次来三咲市,就是为了追捕再次转生的罗阿?”
“啊!对!罗阿!”爱尔奎特像是被点醒了一样,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充满了战斗的意志,刚才的羞涩和脆弱仿佛被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差点忘了正事!都是那个砍人魔小鬼和你的血……不对,是罗阿!那个该死的罗阿!他肯定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这座城市里弥漫过!虽然被那个小鬼打断了一下,但我一定能再找到他!”
她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斗志昂扬地挥舞着小拳头:“这次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彻底碾碎,让他再也不能转生!”
门外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
“煌先生,爱尔奎特小姐,打扰了。”是琥珀温和的声音。
煌打开门,琥珀正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秋叶小姐吩咐整理的,关于近期三咲市异常事件的报告,都在这里了。另外,还有一份根据报告地点绘制的简易地图。”
“辛苦了。”煌接过卷宗,迅速翻阅起来。报告内容触目惊心:多起流浪汉或独居者失踪案,发现尸体的案例则描述为“被野兽啃噬殆尽”,但法医鉴定却指出齿痕非已知猛兽,更像是……人形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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