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倾天下 第42章 三房助力稳大局

清秋阁外，两名身着玄甲、腰佩长刀的御前侍卫如同两尊铁塔，目光冷冽地扫视着四周。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驱散了侯府内宅惯有的脂粉香腻，带来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侯府的下人们从此处经过，无不屏息凝神，脚步放得极轻，眼神躲闪敬畏，仿佛那不是小姐的闺阁，而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入口。

阁内，灯火通明。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三叔凤远川洪亮的笑声震得窗棂都在嗡嗡作响。他坐在主位，端起夏竹奉上的粗茶一饮而尽，仿佛饮的是琼浆玉液，“清歌丫头，你这手借力打力，釜底抽薪，玩得漂亮！二房那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活该有此下场！还有皇后娘娘这侍卫赐得，妙！太妙了！看以后谁还敢在府里给你气受！”

三婶林氏也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凤清歌的手：“可不是！你是没看见柳如眉那脸色，跟死了爹娘似的！还有凤远山，哼，他那张老脸算是丢尽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偏心眼儿！” 她今日在碧波轩力挺凤清歌，如今看到二房倒台，皇后撑腰，自觉押对了宝，心情大好。

凤清歌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为凤远川续上茶：“今日若非三叔及时归来，以雷霆之势震慑，父亲未必能下此决心。三叔三婶的维护之情，清歌铭记于心。” 她态度真诚。凤远川的军权与刚直，林氏的市侩精明与关键时刻的站队，都是她目前急需的助力。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凤远川大手一挥，随即脸色一肃，压低声音，“不过清歌，二房虽倒，但隐患未除。今日我的人连夜审问了碧波轩所有伺候的下人，还有二房那几个心腹婆子。你猜怎么着？”

凤清歌眸光一凝：“可是问出了赤蝎粉的来源？”

“正是！” 凤远川眼中寒光一闪，“那赤蝎粉，是周氏从一个京城黑市里绰号‘蝎子刘’的掮客手中重金购得！而且，据一个负责洒扫、无意间偷听到的心腹婆子供述，周氏在设宴前，曾与柳如眉身边那个叫红玉的大丫鬟，在后花园假山后面‘偶遇’过！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虽然没听清具体说什么，但红玉走后，周氏脸色很是得意！”

红玉？！柳如眉的心腹大丫鬟！

凤清歌心中冷笑。果然！二房设局，背后少不了柳如眉的推波助澜！甚至可能提供了毒药来源的线索！这对“好妯娌”，为了除掉她这个眼中钉，竟联手了！

“好一个柳如眉！毒妇！” 林氏气得一拍桌子，“自己不敢动手，就撺掇二房那蠢货当出头鸟！出了事她摘得干净！真是打得好算盘！”

“证据呢？” 凤清歌冷静地问。仅凭下人的口供，不足以扳倒柳如眉。

凤远川摇摇头，有些遗憾：“那婆子只听到只言片语，没有实证。红玉那丫头嘴硬得很，被我叫去‘问话’，一口咬定只是向二夫人问安，绝无他事。柳如眉更是推得一干二净，反咬一口说二房栽赃。”

意料之中。柳如眉行事谨慎，不会轻易留下把柄。凤清歌并不失望：“无妨。有了今日之事，柳氏想必会收敛一阵。况且，有皇后娘娘的侍卫在，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这份口供，留着便是，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她需要时间积蓄力量，这口供就是悬在柳如眉头顶的一把刀。

“嗯，你心中有数就好。” 凤远川点点头，对凤清歌的沉稳很是欣赏。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郑重，“清歌，三叔知道你志不在内宅。你母亲的事……还有你哥哥子陵的下落，三叔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留意。”

凤清歌心头猛地一跳！终于提到胞兄了！

“三叔！您……您有我哥哥的消息？！”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凤远川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确切的消息……没有。子陵失踪那年，我尚在边关。后来回京，也曾多方打探，但线索极少，如同石沉大海。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前些日子，我麾下一个曾在你母亲陪嫁庄子上做过护卫的老兵告老还乡，临行前来见我，喝多了酒，说了一句醉话……”

“什么话？” 凤清歌急切追问。

“他说……当年大小姐病逝前，曾秘密派人送走了一个包裹……是给子陵少爷的。后来子陵少爷失踪……似乎……与那个包裹有关。” 凤远川声音压得极低，“他还提到一个地方……京城西南，靠近黑市的……‘鬼市’！说那里鱼龙混杂，或许……能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消息。但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包裹？鬼市？

凤清歌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虽然只是模糊的线索，却是她寻找胞兄下落以来，听到的最有价值的消息！生母病逝前送出的包裹，胞兄的失踪与此有关！而鬼市……那个藏污纳垢、却也充满各种隐秘交易的地方，或许真的藏着突破口！

“多谢三叔！” 凤清歌郑重起身行礼。这份情，她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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