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给我杀了他!”阿史那铢眼睛都红了,抡起那把镶宝石的弯刀,声音因为气疯了,还夹着点自己都没觉出来的害怕,变得又哑又难听。他指着那个在火海里像杀神一样往前冲的黑甲身影,对着身边最忠心的“血狼骑”发狂地吼叫。
几十个剽悍的血狼骑,穿着厚甲,脸上画着吓人的油彩,一听命令就像野兽一样嚎起来,不要命地迎着君临渊冲杀过去。他们是阿史那铢用金山银山和狠手段养出来的死士,这会儿就是用命给大王挡刀。
“挡我者死!”君临渊眼神冰冷,一点波动都没有。他手里的龙渊剑变成一片要命的寒光。剑锋扫过,狄人那厚皮甲跟纸糊的一样被撕开,兵器断了,血混着化了的雪水到处乱飞。他脚下又快又稳,每挥一剑都准准地送走一条命,黑甲早被敌人的血浸透了,在火光下泛着邪乎的暗红色。
墨影像影子一样粘着君临渊。他盯的不是普通狄兵,而是那些想从旁边或背后偷袭君临渊的狄人将领。一个举着长柄战斧、想搞偷袭的狄将,斧头还没砍下来,喉咙就被一道黑光戳穿了,嗬嗬叫着倒下去。墨影在乱糟糟的战场上穿来穿去,每次一停手,就有一个狄人军官玩完。
“夺旗!”君临渊劈开一个血狼骑胸膛时,厉声喝道。
墨影快得像闪电,目光唰地锁定了那杆立在燃烧王帐边、代表北狄王权、绣着吓人金狼的大王旗!旗杆底下,几个狄军旗手正拼了命想把王旗拔起来带走。
“想得美!”墨影低喝一声,脚尖一点地,人像箭一样射出去。两个扑上来拦他的狄兵,被他像鬼一样闪过去,手里的短匕像毒蛇吐信子,准准地抹过一个旗手的脖子。另一个旗手刚举起弯刀,墨影已经贴到他跟前,一记重肘狠狠砸在心口上,骨头碎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个旗手一脸绝望,竟然想用身体抱住旗杆。墨影眼里寒光一闪,短匕脱手飞出,变成一道黑光,准准地钉进那旗手后心!同时,他胳膊一伸,一把抓住那沉甸甸的王旗旗杆,内力一灌,大吼一声:“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碗口粗的硬木旗杆硬生生被他掰断了!那面代表北狄王庭威严的金狼王旗,连着沉甸甸的旗座,轰隆一下摔在烂泥和血污里。
几乎就在墨影夺旗的瞬间,君临渊已经冲破了最后几个血狼骑的阻挡,龙渊剑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扎阿史那铢心窝!剑还没到,那股冰冷的杀气就让阿史那铢汗毛倒竖!
“大王快走!”就在这节骨眼上,一个身材特别魁梧、脸上有吓人刀疤的血狼骑千夫长博尔术,狂吼着整个人扑上来,竟然用自己的胸膛去顶龙渊剑!同时,他两只胳膊死死抱住君临渊拿剑的手,豁出命去,想给阿史那铢挣出一点活路。
噗嗤!龙渊剑一点没费劲就穿透了博尔术的厚甲,从后背捅出来。博尔术嘴里喷着血,眼睛瞪得老大,胳膊像铁箍一样收紧,硬是把君临渊死死拖住了。
“博尔术!”阿史那铢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眼里闪过一丝悲伤,但想活命的劲儿压倒了一切。他再也不敢多待,在仅剩的十几个血狼骑拼死掩护下,猛地转身,连象征王权的金狼王冠都顾不上捡,慌忙撞开王帐后壁的毡布,一头扎进外面那更猛的风雪里。
“追!”君临渊眼中凶光一闪,手臂一震,雄浑的内力爆发,把博尔术快断气的身体震飞出去。他看都没看地上那顶镶着大蓝宝石的金狼冠,身影如电,紧跟着阿史那铢逃跑的方向追去!
可是,营寨外面的风雪比里面猛多了,连十步远都看不清。阿史那铢在亲卫拼死掩护下,早没了影,只留下乱糟糟的马蹄印,很快就被新雪盖住了。营寨里面,没了主心骨的狄军彻底垮了。烧得正旺的营帐是信号灯,震天的喊杀是送葬的钟。张贲、李勇带的伏兵正好从两边山口杀出来,把想聚拢或逃跑的狄军残兵分割包围。没了斗志的狄兵像没头苍蝇,在火海、刀光和同伴的惨叫里乱窜,互相踩死的数都数不清。
这场奇袭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和追杀。火光映着雪地上迅速漫开的刺眼血红,空气里满是皮肉烧焦和浓重血腥的混合味儿。曾经威震草原的北狄王庭精锐,在“战神”君临渊这场雪夜奇袭下,彻底完蛋了。
君临渊站在一个烧着的破帐篷上,龙渊剑斜指着地,剑尖滴下的血珠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红点。他扫视着这片乱糟糟的战场,看着那些跪地投降、吓得发抖的狄兵,最后目光投向阿史那铢消失的那片没完没了的风雪。没能亲手砍下狄王的脑袋,终究有点遗憾。不过,这一仗已经打断了他的脊梁骨!
风雪呼呼地刮,卷起他那染血的黑斗篷,也卷走了北狄最后一点反抗的气焰。狼山坳,成了北狄霸权的埋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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