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赐山,云君府后山女仆下院。
一众女仆们因为云族族长的苏醒而忙的不亦乐乎。
大家互相称呼姐姐妹妹,然后轮着班去云君府风月院里面当值。
我想跟着众人偷偷混进去,却怎么也不能如愿。
我变成胖乎乎的大兔子,蹦来蹦去的想讨姐妹们欢心,这样是不是就能撒娇跟着进云君府了。
一个叫云华的小仙侍对我爱不释手,说这只胖乎乎的大白兔子太可爱,别跑出去被别院的上仙们抓走给炖了,于是自作主张地把我关进了一只小巧的云丝暖笼。
哎,这哪行啊?我可不能被箍在这个屁大点地方当金丝雀。
一计不成,我又变成貌美如花的兔子精,甜言蜜语的哄着众姐妹们开心,想给她们分担一下辛劳。
她们倒是挺领情的,可是听说我想进风月院,就止不住的摇头。
她们说,云族四老最讨厌漂亮女子接近小族长了,别说我这模样了,就是她们姐妹也都是只能进云君府洒扫烹炊,从来没有进入过族长卧房所在的风月院。
云华叹气,这十年来能给族长贴身伺候的也只有那瘦瘦的男侍云飞了。
啊?模样好还不行?这是什么道理?
我不管,我偏要混进那油盐不进的风月院。
不过自打用了匿魂术,魔气被藏的同时我的魔功也使不出来了;单单使用伪装成的兔子妖这点半吊子功法真是举步维艰。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数天的疯狂尝试,还真有这么一次我竟然抠破了云君府的侧墙,通过一个不起眼的洞洞窜进了云君府。
进府之前,我跳进一个泥沟子里打个滚,我这只大白兔子瞬间成了一个能行走的泥坨子。
哈哈,我就是一坨烂泥,看谁还能发现我?
就这样,走了狗屎运的我,不但进了云君府,还跌跌撞撞的混进了风月院。
风月院里面安安静静的,隔着两个门口我就看到了斜倚在床上的暮云,形容枯槁,脸色黄的就像刚烧完的蜡。
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汩汩流出,流着流着竟然把脸上的泥条子都给冲刷了下来。
“暮云,我来了——我来救你”
我铆足了力气蹬腿上天,想一个猛子直接蹦到暮云的床前,却不成想从哪里竟然走出一个人来。
“这是啥啊?”那人被我甩下来的泥巴糊了一脑门子,一边用袖子擦脸一边怒气冲冲的四处萨摩。
诺大的云君府风月院,竟然干净利落到没有一只兔子的藏身之处。
我和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就那么不合时宜的对视了,你的眼睛大,我的更大——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顿时转了三百六十个弯儿,但是在暮云的门外我慌乱的怎么也想不出逃脱的办法。
那男人功法不赖,至少是个上仙,随手扔出一个小法阵就把我困在其中。
该死的,我怎么就选了个功法这么赖的兔子妖来扮呢?连个小小的上仙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我逮住了。
哎,他不会真像云华说的那样要把我拿去炖汤吧?
我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不远处又走过来三个年轻男人。
“云广兄,那是什么?”
我对面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小声说:“一只肥肥的兔子,哈哈,晚上我秃一下毛,咱们炖汤喝——”
果然,果然,还真是要炖汤。
我赶紧转身想恢复人形,却哪能如愿?这个法阵竟然有锁灵的功能,我这点小法术根本使不出来。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这还不是吃亏,是在保命。
于是我赶紧大喊:“饶命啊——饶命——”我试着举起前爪跟那人讨饶,可是声音却是实实在在的兔子的咕咕叫声。
那人搓了一下手,喜不自胜,一伸手,法阵加我都被收进了一个满是药味的衣袖当中。
“咳咳,可恶——这是啥味啊——咳咳”
我这被呛得一通咳嗽,还没等缓过来就听到一个爽朗的男音:
“那云广兄记得给咱们留一碗汤啊——咱们去帮云飞整理下族长去云谷的东西就来——”
抓我的那个叫云广的人问:“长老们同意了?何时出发?”
爽朗男:“明日一早就走——”
云广低叹:“哎!族长也真是,为什么非要到云谷去?那边的药石、人手啥的哪有咱们福赐山上便利?”
“嘘——”透过袖子,我看到另一个衣袖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指了指暮云的房间,示意大家慎言。
大家寒暄了两句就散了,我也跟着云广的衣袖被带出了风月院的大门。
跨出云君府大门的时候,我禁不住的想大力挣脱这个阔袖牢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哇——我好不容易混进的风月院啊——”
一路上,我听到了好几个熟悉的声音,有云华的,还有下院其他姐妹的。
我使劲在袖子里挣扎,却怎么也没挣扎出个结果。
“哎,风月院没进去,暮云又要被转移到云谷——可叹我连暮云一根毛都没摸到,就要被秃光了毛饨汤喝——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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