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暗下去的那刻,我听见林悦翻动资料的声音。沈珩站在门边,手指轻轻敲着门框,节奏很慢。陆渊把U盘收进夹克内袋,抬头问我下一步怎么走。
我没有立刻回答。
系统刚才浮现的图标还在眼前晃。锁链与眼睛,转了五秒,像某种提醒。能量条升到了5.1%,可我没有启动它。不是不想,是不敢。越是接近真相,越怕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但此刻,我心里有另一件事在烧。
昨夜沈珩交出的存储器,数据完整度远超预期。赵家五年的资金流向,竟有三笔流向与集团近期动作完全吻合。问题在于——这些信息,本不该存在。
我父亲是会计,我知道财务档案的归档逻辑。那种级别的资料,不可能留在书房任人拷走。除非……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念头一闪而过,我盯着三人。
他们说得热切,计划推进得顺利,可太顺利了。顺利得像有人在背后推着节奏走。
我低头整理桌上的文件,把一份假的“学生代表联署信”推到中间。“下周学生大会,我们需要一个公开发声的入口。”我说,“林悦,你负责联络各班代表,今晚前收集三十个签名。”
林悦点头:“没问题。”
“陆渊,你去查一下广播系统的备用线路,万一主控被锁,我们得有替代方案。”
他也应下。
我转向沈珩:“你去一趟后勤处,调取大会当天的安保排班表。别用学生证登记,走侧门,找老周。”
他皱眉:“他最近不太愿意帮忙。”
“就说是为了校庆彩排。”我看着他,“别提改革,别提我们。”
三人各自记下任务,没有异议。我却在他们离开时,留意了每个人的反应。
林悦走得最快,语气自然;陆渊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联署信,眼神停了半秒;沈珩没动,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问:“这任务……是不是有点散?”
我说:“是测试。”
他沉默片刻,点头走了。
我坐在原地,手指在桌角轻轻划动。那份联署信是假的。签名模板来自上个月社团招新,内容也从未提交过。真正需要的是——谁会把这件事传出去。
两小时后,我收到系统提示。
能量消耗1.2%,视野中浮现一行字:【陆渊,三分钟后将拨通一个加密号码,通话时长47秒,关键词:联署、三十人、今晚。】
我合上眼。
就是他。
可我不急着揭穿。陆渊不是蠢人,能进中层团体,靠的就是审时度势。他若真想背叛,不会只等一个任务就暴露。更可能是——被胁迫,或试探。
我打开手机,录下一段语音,内容是调整计划:“联署目标改为五十人,时间延后一天,新增两个联络点。”然后把语音发到群组。
十分钟后,陆渊回复:“收到。”
我启动系统,再次消耗1.3%能量。
【陆渊,未拨号。但手机后台运行一个隐藏进程,正向外部传输群组消息,速率极低,伪装成系统更新流量。】
他在传数据,但方式变了。从主动拨号,变成静默上传。说明他察觉到了什么。
我起身,绕到他常坐的位置,翻看他落下的笔记本。一页页翻过,都是会议记录和路线图,直到最后一页——角落写着一串数字:ED-233。
我瞳孔一缩。
那是B-12仓库保险柜上的编号。拓印合同时,只有我和林悦在场。这串数字,从未在团队中提过。
他怎么知道的?
我立刻调出昨晚的行动记录,发现一个细节:撤离时,陆渊曾短暂脱离队伍两分钟,说是去确认通道安全。那段时间,他经过了存放原始拓印件的临时柜。
他偷看了。
我攥紧手机,心跳加快。不是愤怒,是清醒。这不只是泄密,是精准的情报截取。他知道哪些信息能引起集团注意,也知道哪些能让他“立功”。
但我不动声色。
晚上七点,我单独约他到旧实验楼三层。那里有间废弃的化学准备室,窗户封死,门从里面反锁。我提前放了录音笔,藏在通风口下方。
他来得准时,脸上带着惯常的冷静。
“有事?”他问。
“联署进展不顺。”我靠在桌边,“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目标,今天下午,两个班的代表被教导主任叫去谈话。”
他眉头微皱:“谁泄的密?”
“我不知道。”我盯着他,“但我知道,有人在用非常规手段传消息。比如,把数据藏在系统更新包里。”
他眼神一晃,极快地低头看手机。
“你查到了什么?”他问,语气仍稳。
“我查到,ED-233这个编号,出现在你不该看到的地方。”我走近一步,“你去过原始文件存放点。你看过拓印件。你把这串数字记了下来,还写在本子上。”
他没否认。
“集团给你什么?”我问,“是钱?还是承诺让你进学生会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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