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闪身上前,趁方秉文不注意,拿开镇纸,迅速抽走桌子上的画。
方秉文和伺候笔墨的小厮反应过来时,言卿已经离他们几步之遥了。
“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竟如此放肆!”
方秉文愤怒的瞪着言卿,他身旁的小厮也要作势过来抢回言卿手上的画。
言卿抬手制止,掐着嗓子,道:“方公子,你擅自画我家王妃!经过我们王爷同意了吗?”
方秉文心中本就生出了一些旁的心思,只是碍于苏翎月的身份,特意用花枝对画中女子的脸做了遮挡,没想到竟然被肃亲王身旁的丫鬟看到了。
他的脸瞬间臊红起来,紧张的辩解,“你、你莫要信口开河,画中人是我随意画的,不是王妃!快将画还我!”
说着,就要过来夺画。
言卿见状,本想直接将画丢入河中,想到上面有苏翎月,而且着实画的不错,送给王爷,王爷定然欢喜。
他快速把画折起来,当着方秉文的面将画往怀中一塞,随即叉着腰挺起胸脯走近方秉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来!你敢来抢吗!”
言卿掐着嗓子,手叉腰又把胸脯挺了挺,得意看着方秉文,像极了市井妇人。
方秉文整个人瞬间僵住,手距离言卿的胸膛几寸之遥。
“你!”
“你!你无耻!”
方秉文愤愤然骂了一句,动了动手指,最终把手缩了回去。
言卿得意的一甩头,作出胜利者的样子。
“方公子,我劝你不要肖想不该想的,否则这事闹到方大人面前,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还一脸愤怒的方秉文,听到言卿提他父亲,整个人立刻清醒过来,眼神瞬间清澈。
他想起跟着狐朋狗友去清风馆,差点背上人命官司,他爹让他跪了一个月祠堂,每餐只能喝一碗稀饭,现在想起来都不禁大气寒战。
“我、我知道了!求你不要告诉我爹!”方秉文瞅着言卿,眼神清澈又无辜,“我不画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言卿笑的眉眼弯弯。
方秉文侧着身子,一脸防备的瞅言卿,犹豫着开口,“可接下来要参加诗画比赛,王妃想要第三名的彩头……”
言卿款款走到桌子旁,扬起脸,满脸都是骄傲。
“看着点!机会可只有一次!”
说完,铺好纸,手执笔点上墨,快速在纸上勾画。
明明是同一片景色,言卿画的桃花格外自然剔透,同样是花瓣飞舞,方秉文从花瓣中看到了风的形状。
伸出的桃花枝上,这次没有了秋千,而是多了两只彩雀。雌鸟停在树上,望向雄鸟,雄鸟围着它唱歌翩翩起舞。
这一对鸟儿正好与这次赏花宴的目的相符。
方秉文看的出神。
言卿的画生机勃勃,仿佛下一刻,画中的鸟儿就会飞出来,花瓣会飘出来,小溪会淌出来。
“太美了!”方秉文情不自禁的感叹。
原来画画高超的人,无需美人入画,也能让画美惊心动魄。
相较而下,他的画技实在浅陋。
同一片景色,他画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方秉文看着言卿雪白的肌肤,水灵灵的眸子,还有画画时一丝不苟的样子,不由红了来脸。“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言卿作画太认真,差点忘了压嗓子。
轻咳一声,言卿压低声音,温柔的说:“奴家叫小言。”
方秉文朝言卿郑重一拜,“小言姑娘的画技,在下实在佩服,不知小言姑娘师从何人?”
言卿手上动作不停,轻声说:“师从我家王爷。”
他没说假话,过去七年,萧煜因病痛不能远行,只能困于府中。
此时言卿也到了学才艺的年纪,萧煜就手把手,将自己的所学倾囊相授,言卿天资聪颖,学的也快。
方秉文望着认真作画的言卿,眸光一点点暗沉下来。
哪家主子会教一个丫鬟画画。
除非,她是王爷的侍妾通房。
方秉文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心中为言卿升起委屈。
小言这样好的姑娘,就凭这一手画技,就是正头娘子,当家主母都是做得的,竟然只能在肃亲王府做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想着想着,方秉文心里就替小言升起委屈来,不自觉眼睛里竟蓄满眼泪。
言卿画完画,正要向方秉文炫耀,就看到方秉文正出神的望着他,满眼是泪。
此时,方秉文的小厮也注意到了,他一下慌起来,忙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在小厮的注视下,方秉文缓缓走向言卿,在他的不解中,方秉文拿走他手上的笔放下,随即一把握住言卿的手,看着言卿,满眼深情的说:“小言姑娘,你离开肃亲王府吧!”
言卿一脸懵,反应过来手还在方秉文的掌心里,立刻走出三步远,心里一阵恶寒。
“方公子,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方秉文。
方秉文上前一步,无比真诚的开口,“小言姑娘,你离开王府,我娶你,你不要给肃亲王做通房丫头了。”
言卿无语的对着方秉文翻了个白眼,上前两步,直接一拳打在方秉文肚子上。
方秉文闷哼一声,捂着肚子倒下去。
“方公子,我只是个丫鬟,不是王爷的通房也不是妾室,我们王爷眼里心里只有王妃,记住了!”
说完,言卿没再看方秉文一眼,交代还处于震惊中,没来得及去扶方秉文的小厮。
“这画就是今日的作品,等你家公子起来后,脑子正常了,随意题一首诗在上面即可。”
*
眼瞅着时间要到中午,午膳已经陆陆续续送往桃花林。
言卿蹲在距离桃花林不远处的假山上蹲守萧长时。
不消片刻,言卿就看到萧长时和两个世家公子往这边走。
言卿看着手中端着的砚台,嘴角勾起。
一抬手,满满一砚台的墨直接洒出去,萧长时月白长袍上瞬间墨迹点点。
“谁,这么放肆!”
其中一人高声呵斥。
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一个人。
言卿洒完墨,就悄无声息从假山另一边离开了,从园子里随手拿的砚台也沉入了池塘。
看着身上的墨痕,萧长时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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