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睿心中一紧,惊出一身冷汗。
常年混迹风月场所,这点果酒还没让他乱了神志。
沈碧这个贱人,竟然如此恶毒!
他只不过开了个玩笑,沈碧竟想诓骗他说出诛九族的话!
真是最毒妇人心!
郑成睿收起不羁,脸色沉下来,朝萧长时揖手,态度收敛不少,“沈小姐说笑了,我乃礼部尚书之子,怎会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在上位坐着呢!”
沈碧微微一笑,一双乌黑的眼珠儿比春日的太阳的还耀眼,“是吗?小女是太子殿下的准侧妃,让小女献舞是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才有的权利,公子让小女献舞,是想当陛下还是想当太子?”
最温明媚的笑,最温柔的话语,此刻抵在郑成睿的脖颈上,闪着寒光。只要上位者的一句话,下一刻就能要了郑家上下的性命。
郑成睿忙不迭朝沈碧揖手赔罪,“沈小姐,是在下失礼,不该当众冒犯于你,还请沈小姐恕罪!”
看着郑成睿几近与地面齐平的腰,沈碧微微勾唇,眼神却瞬间冷下来,“本小姐久不在京,竟不知京中风气已经败坏至此,什么人都想染指皇家权利,当太子殿下的面尚且如此,还不知背后如何?”
“当众调戏太子殿下未来的侧妃,今日你不仅要向本小姐赔罪,更要向太子殿下赔罪。”
说完,便转过身不再面向萧长时垂眸站着,不再言语。
谋逆、藐视王法,任何一条都能让郑家吃不了兜着走,郑成睿承受不起。
他抬起胳膊,擦去额头上的虚汗,颤颤巍巍转过身面向萧长时,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向萧长时跪下,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地上,“太子殿下,今日是我喝了酒胡言乱语,不该冒犯殿下未来的侧妃,还请殿下宽恕!”
本来一肚子怒火的萧长时,此时看到郑成睿惶恐不安的样子,怒火一散而空。
他慵懒的支着下颌看向沈碧,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艳和欣赏。
“沈小姐以为该如何罚他?”
沈碧朝萧长时盈盈一拜,“臣女是殿下的侧妃,他冒犯臣女就是冒犯殿下,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此时她恭顺温柔的样子,和方才锋芒毕露的样子完全不同。
萧长时身为储君的尊严得到极大的满足。
如此惊艳绝伦的女子,对旁人高高在上,不假辞色,唯独对他小意温柔,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喜。
萧长时收回目光,冷冷瞥向郑成睿。
此时,崔首辅上前向萧长时行礼,打圆场。
“太子殿下,郑公子酒后胡言,确实有错,能否看在臣的面上,稍作惩戒,臣会告诉郑尚书,让他带回去好好管教。”
郑成睿的爹郑尚书在朝中并不曾刻意为难过萧长时,萧长时也不想登基前,树更多敌人。
“来人,郑成睿冒犯准太子侧妃,赐十杖,以儆效尤!”
“多谢殿下!”
罚了他就不会牵扯到他爹,郑成睿悬着的心重重重落地。
守在外面的府兵进来,把郑成睿拖走。
尘埃落定,崔夫人笑着出来暖场,“宴会才开始,大家别扫了兴致,今日天朗气清,花香四溢,正是吟诗作画的好时节,不若今日就以诗画会友,如何?”
众人回到席位上坐下。
英国公的孙子林琦兴致高昂,摇着扇子问:“以诗画会友应该有规则吧,不知夫人的规则是什么?”
崔夫人微微勾唇,抬起手拍了三下,只见一对童男童女穿着桃花样式的衣裳,额间印着桃花花钿。抱着两个托盘从桃树后翩然而至,仿若桃仙。
正是崔首辅和夫人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十多岁的样子,小女孩看着小男孩偷笑,小男孩脸颊羞的通红,一看就是被迫的。
“这里有两个托盘,上面分别是带有编号的诗画字样,相同编号的二人一组,不限男女,只看缘分。”
“缘分”二字说的意味深长,在场不少男女都红了脸 ,有不少男子的目光都不自觉看向沈碧。
坐在苏翎月身旁的贺芊芊看看太子,又看看其他人,气呼呼的把帕子扔到地上,身旁的小丫鬟忙弯腰拾起,抖了抖上面的花瓣,又把帕子塞到贺芊芊手上。
贺芊芊红着眼看向萧长时,语气酸溜溜的说:“娘,你看那个沈碧把太子殿下迷成什么样了!”
贺夫人拉起她的手,慈爱的开导她:“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况且你将来是太子妃,无论是哪个侧妃,都要在你手下讨生活,你现在何须生气?”
经贺夫人这么一说,贺芊芊如醍醐灌顶,瞬间醒悟过来。
是啊,她是将来的太子妃,就凭她的祖父是太傅,父亲兄长都在朝中为官,收拾两个侧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人自以为声音压的低,说话没有顾及,却没想到方才两人的谈话都进了沈碧的耳朵。
沈碧微微一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母亲说的对,是女儿糊涂了。”
贺芊芊扬起小脸,笑着从小女孩端着的托盘中拿了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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