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手忙脚乱地扑腾了好一阵,总算把身上那些缠绕的红线清理得七七八八,可手腕小臂上那截形如葡萄藤蔓的红线纹路,却如同烙刻进皮肉般纹丝不动。
“岂有此理!那狐狸精几个意思?!”宁识气急败坏地甩着手腕,仿佛上面沾了什么污秽之物,“临了了还兴改行当媒婆?专干这乱点鸳鸯谱的勾当?”
林景川静立一旁,眉目间仍是一贯的清冷疏离,只是眼底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他垂眸看着宁识慌乱的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
"宁姑娘。"他声音低沉平稳,却比平日多了三分温度,"灵妃的妖术都未能让你动容,如今这区区红线,倒让你失了方寸。"
"若真解不开..."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我陪你寻解法便是。"
云甘子简直要把头皮挠破,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往哪放。
他此刻与月栖梧的红线牢牢相连,对方清冷的气息近在咫尺,让他既心猿意马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疯了疯了!这绝对是报复!**裸的报复啊!她自个儿求而不得,临死也要毁人清白,这红线它正经吗?!”
他激动得手舞足蹈,连带扯得两人相连的手臂也晃动起来,月栖梧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手腕处传来酸麻感。
虽羞窘万分,她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气,脸上却飞起两抹红霞:“云…云道友,你莫要再这般…拉拉扯扯了…”她声音渐低,那丝不易察觉的羞意更是让气氛添了几分旖旎。
另一边,渡尘和渡缘这对师兄弟相对最为“镇定”。
渡尘和渡缘反复默念了几句经文,勉强压下眼底的波动,迅速将宽大的僧袍袖口往下用力一拉,严严实实盖住了手腕上那刺目的红痕,力求“眼不见为净”。
那缠在腕间的红线灼灼发烫,仿佛直接系住了六人心尖那点不自在的绮念。
宁识被林景川过于专注的目光看得心头发慌,那双深潭似的眼眸让她瞬间忆起无边沙漠里那个滚烫炽热、几欲落下却又仓促结束的吻,脸上腾地一热。
她猛地偏开视线,声音无端拔高了几度,试图掩盖那份窘迫:“别…别研究了!时辰真不早了,赶紧回去再想办法解开这破玩意儿!”
“说得轻巧!”云甘子立马举起和月栖梧牢牢“绑”在一块的手腕,“宁大真人,你瞧瞧咱们三对儿这样合适吗?这不满天下告诉别人,咱们不可描述吗?”
"云甘子!"月栖梧被这虎狼之词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
渡尘和渡缘两个小和尚闻言,立刻如临大敌般后退三步,双手合十念起了清心咒,眼神坚定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去降妖除魔。渡缘更是紧张得把念珠都捏断了,佛珠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林景川看着宁识通红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体贴地没有拆穿。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轻声道:"无妨,就说我们中了妖术便是。"
"对对对!"云甘子立刻接话,"就说咱们是被迫的!"说完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
月栖梧已经放弃挣扎,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两个小和尚继续默念经文,假装自己不存在。
宁识狠狠剜了林景川一眼,眼神分明写着“回头再找你算账”。
她眼珠一转,立刻从储物戒里哗啦啦掏出三大袋鼓鼓囊囊、散发着原始气息的包裹:“喏!快,每人扶稳一个!就说咱们刚合力打完妖兽,正往家搬运战利品呢!”
云甘子眼睛一亮:“妙啊!” 他手脚麻利地一把扯过最大的包裹扛在肩上,又用那只和月栖梧“绑”在一起的手顺势托住了包裹底部。
月栖梧被他的动作带得一晃,虽无奈,却也配合地用另一只自由的手稳稳扶住了包裹一侧,两人顿时像是在合力抬一件重物。
“啧,抬包裹倒是说得通…” 林景川若有所思,也接过一袋。他手法巧妙地将兽皮包裹的一角搭在自己被红线缠绕的手臂上,另一只自由的手则稳稳托着包裹主体,看着十分自然。
宁识刚把自己那袋东西搂住,就听林景川又淡淡补充:“但寻常战利品可未必用得上六个人抬。还得来点真正的大件…”
只见林景川又从自己储物戒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几丈长、粗壮得夸张的不知名妖兽大腿骨!还有一颗狰狞无比、獠牙外露的巨大兽首化石!
云甘子瞪圆了眼:“林兄!你这存货够猛啊!” 他二话不说,自告奋勇用没被绑的那只手高高举起了那颗恐怖的兽首化石,这造型,任谁看了都相信分量不轻!
渡尘和渡缘这对“难兄难弟”面面相觑。
最终,渡尘默默上前一步,与渡缘一同,用两人未被缠绕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最远距离)共同托住了那根沉重夸张的大腿骨末端。
渡缘绷着一张通红的脸,低声嘟囔:“阿弥陀佛…这便算是…负重修行了罢…” 巨大的骨头横在两个严肃的和尚中间,画面说不出的诡异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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