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的话音刚落,观景台右侧的枫树林里忽然传来 “咻” 的一声 —— 一支冷箭裹着风声,直直射向主位上的冷月翎!
启湛反应最快,几乎在箭响的瞬间就扑到软榻前,将冷月翎往身后一护,箭尖擦着他的肩甲飞过,“钉” 地扎进身后的立柱,箭羽还在嗡嗡颤动。
“有刺客!护驾!” 禁军统领的吼声瞬间炸开,原本围在台下的士兵纷纷抽刀,朝着枫树林的方向冲去。
观景台顿时乱作一团。
尘亦枫被温君然和慕容子言死死护在身后,脸色发白;冷月瑶拔剑出鞘,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厉声喝道:“都不许慌!保护陛下!”
冷月翩则一把拉住还在看热闹的冷月鎏,将他按在观景台的矮凳后:“别乱动!”
宁凡本就因身孕身子虚弱,骤起的变故让他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扶住软榻边缘,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坠痛。
他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声音发颤:“陛…… 陛下,臣侍的肚子……”
冷月翎被启湛护在怀里,虽看不见眼前的混乱,却能清晰地听到箭矢的破空声、士兵的怒吼声,还有宁凡压抑的痛呼。
她的心猛地一沉,挣脱启湛的手,凭着记忆往宁凡的方向摸索:“宁凡?你怎么了?”
“疼…… 臣侍好疼……” 宁凡的手紧紧攥着冷月翎的衣袖,指节泛白,“好像…… 好像要生了……”
“早产?!” 尘亦枫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害怕,忙冲过来,“快!传太医!把暖阁的软榻搬过来!”
此时的枫树林里,刺客已被禁军围堵。
为首的刺客蒙着面,手持长剑与士兵缠斗,见大势已去,竟突然调转剑尖,朝着观景台的方向掷来 —— 剑刃带着寒光,直逼冷月翎!
“小心!” 冷月瑶眼疾手快,弯弓搭箭,一箭射偏了长剑的方向,剑刃擦着宁凡的锦袍,扎进了观景台的木板里。
冷月翎虽看不见剑影,却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寒意,还有宁凡因惊吓发出的短促痛呼。
她死死握住宁凡的手,声音因紧张而嘶哑:“别怕,朕在。太医马上就来,你再撑撑……”
宁凡靠在冷月翎怀里,痛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勉力挤出一丝笑:“陛下…… 臣侍没事…… 会…… 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没过多久,太医带着药箱和产婆匆匆赶来。
产婆将宁凡扶到临时搭建的软榻上,屏退众人,只留下尘亦枫和冷月翎在一旁。
冷月翎坐在软榻边,看不见宁凡痛苦的神情,也听不清他压抑的呻吟,只能紧紧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冷汗和身体的颤抖。
“用力!殿下再用力些!” 产婆的声音从帐内传来。
宁凡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冷月翎的肉里。
冷月翎却感觉不到疼,只一遍遍轻声安抚:“朕在呢,宁凡。孩子快出来了,再坚持一下……”
观景台外,禁军已将刺客全部擒获。
温如霜提着为首刺客的衣领,走进来复命:“陛下,刺客已全部拿下。”
冷月翎头也没抬,目光依旧落在模糊的帐内,声音冷得像冰:“严加审讯,务必查出幕后之人。另外,加强猎场的守卫,不许任何人靠近暖阁。”
“臣遵旨。” 温如霜见她神色凝重,也不敢多言,转身出去安排防务。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生了!是位皇女!” 产婆兴奋的声音传来。
冷月翎猛地僵住,握着宁凡的手微微颤抖。
她看不见那小小的婴儿,却能听到那清脆的哭声,像一缕阳光,刺破了这半日的紧张与混乱。
宁凡虚弱地靠在软榻上,额头上满是汗水,却笑着说:“陛下…… 是个女儿…… 像您……”
冷月翎俯身,凭着感觉轻轻摸了摸宁凡的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泪水 —— 不知是疼的,还是喜的。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辛苦你了,宁凡。”
尘亦枫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到冷月翎身边,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你看,多可爱,眉眼像你,鼻子像宁凡。”
冷月翎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的小手。
那小小的手掌攥着她的指尖,柔软又温暖,这触感清晰得不像假的。
她忽然笑了,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去,却透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夕阳透过枫树叶的缝隙,洒在软榻上,像铺了层碎金。
温如霜站在观景台外,望着帐内那片温暖的光,轻轻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场遇刺虽惊险,却也让大启有了新的皇女,哪怕如今陛下身体抱恙,但总归是后继有人了。
未来的路或许还有波折,但只要有陛下在,有小皇女在,这江山定会永远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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