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的暖阁早已被炭火烘得暖意融融。
紫檀木长案上铺着明黄锦缎,案上摆着堆成小山的灶糖——有芝麻馅的、花生馅的,还有冷月念安最爱的麦芽糖,晶莹剔透地缠在竹棍上,甜香混着炭火气漫了满室。
廊下的红灯笼映着窗纸,将满室人影都染得暖融融的。
启湛穿着月白锦袍,外罩一件银狐坎肩,正指挥着宫人往案上添新出锅的炸糕。
安修鹤换了衣服之后方才姗姗来迟。
启湛笑着递过一根麦芽糖:“谨君尝尝?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比外头的甜些。”
“谢凤君。”安修鹤接过糖,指尖触到竹棍的温热,耳根又红了,低头小口咬着,麦芽糖黏在唇上,倒像个被分到糖的孩子。
温君然坐在案侧,正和慕容子言对弈,棋盘上摆着刚剥好的橘子,橙黄的瓣儿堆在白瓷碟里。
“子言这步棋,倒是比去年稳了。”
他落下黑子,目光瞥见被慕容子言抱在怀里的冷月念安,小家伙正伸手去够案上的灶糖,被父亲轻轻拍了下手背。 “念安再闹,压岁钱可要减半了。”
慕容子言捏了捏儿子的脸颊,念安却不怕,蹬着小短腿扑向刚进门的宁凡:“宁叔叔!抱!”
宁凡笑着弯腰将他抱起,小腹微隆的弧度在锦袍下格外明显。
他扶着念安的腰,对慕容子言笑道,“念安倒是长壮实了。”
“皮得很。”慕容子言无奈摇头,目光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兄长慕容子书。
子书穿着石青常服,正和顾珩凑在一起看一本棋谱,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着,眉眼间少了从前的阴郁与怯懦。
顾珩时不时侧头和他说句话,语气难得温柔的像春风拂过湖面。
池礼端着一碟刚切好的蜜饯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灶间的烟火气。
“尝尝这个,用北境的酸果腌的,解腻。”
他将碟子往安修鹤面前推了推,笑得坦荡,“前几日听风十说谨君在北境粥棚待了许久,那里的酸果是不是这个味?”
安修鹤抬眼,见池礼眼里真诚的好奇,放松了些:“比这个酸些,不过腌透了也甜。”
“那改日我让人去采些,咱们自己腌。”池礼拍了下手,又转向冷月翎,“陛下,灶上还炖着年糕汤,加了桂圆和红枣,等会儿端上来暖暖身子?”
“好。”冷月翎坐在主位,看着满室喧闹:启湛正帮宁凡理了理被念安扯乱的衣襟,温君然和慕容子言的棋局已近尾声,子书和顾珩的目光落在同一页棋谱上,池礼在案前忙前忙后,安修鹤小口吃着糖,偶尔抬头看一眼这热闹的景象,眼里有藏不住的安稳。
炭火噼啪跳着,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融融的。
念安忽然举起手里的灶糖,奶声奶气地喊:“母皇!吃糖!”
冷月翎笑着接过,咬了一小口,看向众人:“今年宫里的雪下得早,年三十那日,咱们在承乾宫守岁,把春联都写了,如何?”
“我们都听陛下的。”启湛先应了,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安修鹤抬眼时,正撞上冷月翎的目光,她眼里没有了从前的审视,只有温和的笑意,像这暖阁里的炭火,不灼人,却足够暖。
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啸,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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