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星际旅行团 第4章 宇宙级餐桌革命

土星萨图恩那干瘪、布满星斑的手指，蘸着粘稠流动的“真理之汤”的液态星光，颤巍巍地抹向自己龟裂的嘴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那粘稠的意识洪流冻结。

朱庇特在五味地狱中挣扎的神躯僵直了，惨白的电浆眼眸因极致的惊骇而凝固。维纳斯瘫在污浊的“汤液”中，意识停滞。就连那奔涌冲刷神殿的浩瀚意识洪流，也似乎因这荒诞绝伦的举动而产生了亿万分之一秒的凝滞。

指尖触及唇瓣。

没有味道——或者说，味道并非通过物理的味蕾传递。

那是一种…*存在*的浸染。

冰冷、浩瀚、苦涩、灼热、死寂、平静、甘醇…亿万种矛盾到极致的存在状态，如同宇宙本身最原始的脉冲，瞬间穿透了土星那由衰老星辰物质构成、早已被混沌和遗忘锈蚀的神躯，直接烙印在他意识最底层那块蒙尘亿万年的古镜上！

“唔…”

一声短促的、如同老旧风箱被强行拉动的闷哼，从土星干瘪的喉咙里挤出。他佝偻的身体猛地一挺！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得滚圆，瞳孔深处那点刚刚爆燃的光，如同被投入了超新星的核心，亮度陡然提升了亿万倍！

不是痛苦，不是顿悟。

是一种被强行*激活*的…*原始饥饿*！一种被混沌掩埋太久、被遗忘冰封太久、属于“存在”本身对“存在”的…*吞噬本能*！

“嗬…嗬嗬…”土星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响。他那只触碰过“汤液”的手，不再颤抖，而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的贪婪，猛地再次插入流动的液态星光之中！五指箕张，狠狠捞起一大捧粘稠的意识洪流！

这一次，他没有抹向嘴唇。

而是如同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终于找到水源，不顾一切地、贪婪地、疯狂地…*将那一大捧由亿万人类意识熬煮的“真理之汤”，狠狠塞进了自己干瘪的嘴里*！

“咕咚——！！！”

没有吞咽的动作，那粘稠的液态星光仿佛拥有生命，主动地、汹涌地灌入了土星衰老的神躯！

“嗡——！！！”

一股无形的、却足以撼动奥林匹斯根基的震荡波，以土星渺小的身躯为中心，轰然爆发！

他佝偻的背脊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挺得笔直！那根由扭曲藤蔓制成的拐杖，“咔嚓”一声在他脚下断成两截！构成他神躯的、布满褶皱和星斑的衰老星辰物质，在粘稠星光灌入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混杂着土黄、灰褐与暗金的光晕！

“呃啊啊啊——！！！”

不再是苍老的笑声，而是一声混合了极乐与痛苦、解脱与撕裂的长啸！土星的身体如同吹胀的气球般开始…*膨胀*！不是肌肉的贲张，而是构成他存在的“基质”在“真理之汤”的催化下，发生了根本性的…*质变*！

干瘪的皮肤被撑开，褶皱被强行抚平，如同干涸河床被洪水灌满。那衰败的土黄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内敛、仿佛承载了万物生机的…*肥沃的深棕*！皮肤表面龟裂的星斑，如同被春雨滋润的种子，瞬间萌发出无数细密的、翠绿的…**嫩芽**！这些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覆盖了他的手臂、胸膛、脖颈，甚至在他稀疏的白发间缠绕、绽放出细小的、散发着微弱星光的白色小花！

他佝偻的身形在膨胀中拔高，变得挺拔、舒展。浑浊的老眼变得清澈、明亮，瞳孔深处不再是混沌或微光，而是旋转着两团微缩的、生机勃勃的…*星云漩涡*！一股混合着新翻泥土的芬芳、雨后森林的清新、以及某种古老星辰尘埃厚重感的奇异气息，从他蜕变的身躯中弥漫开来，竟然在粘稠的“真理之汤”洪流中开辟出一片小小的、充满生机的“绿洲”！

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他意识深处。那蒙尘亿万年的古镜，被“真理之汤”粗暴地冲刷、打磨，变得光洁如新！镜中倒映的不再是破碎的记忆和混沌，而是…*清晰的、冰冷的宇宙农场蓝图*！朱庇特的傲慢，维纳斯的算计，阿波罗的麻木，亿万“卷心菜”的挣扎与觉醒…如同全息投影般在他意识中清晰展开！

“我…看见了…”土星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沙哑干涩，而是变得浑厚、低沉，带着大地般的回响，却又清晰无比。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翠绿嫩芽、散发着肥沃深棕光泽的双手，又抬头，环视着被意识洪流淹没、在崩溃边缘的神殿，以及神殿中央那个正在被“五味”折磨、神躯闪烁不定、满脸惊骇的朱庇特。

一丝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掠过土星那新生般清澈的眼眸。有被遗忘亿万年的、属于父亲的痛心；有对朱庇特冰冷统治的愤怒；有对维纳斯、阿波罗这些“工具”的悲悯；但更多的，是一种洞悉了宇宙级荒诞后的…*冰冷的戏谑*和一种…*新生的饥饿*。

他咧开嘴。布满嫩芽的嘴角向上扯起一个绝非慈祥、而是带着某种“老顽童”式恶作剧兴奋的…*巨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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