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夷使臣北上,周年和向波也要跟着走了。
他们奉命沿路护送使臣,直至边境交界处,而后便会留在拒狼关,镇守边关。
城门口。
当赵翊带着鸿胪寺官员,与赤焰匐、金蹄剌等人敷衍的送别时。
边边角角的地方,梁玉将悉心搜罗来的两大包东西,塞给了周年和向波:
“里面除了鞋袜之类的,还有些吃食,那些东西放不了几天,你们早些吃完。”
“边境应是会太平几年,待你们在边城置办好府邸,记得来信告知。”
好友回的突然,走的又急促,他们并没有太多相聚的时间。
周年难得面露笑意,谢过之后,应下来信之事。
向波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地接过包袱,扛在肩头,爽朗道:
“知道璨之有钱,那波就不客气了。”
萧均面带浅笑,依旧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之态,出言叮嘱:
“虽说陛下开放了商路,但诸夷各怀鬼胎,你们在边境还是要小心。”
“向教授那边,均已传信回乡,子墨不必担心。”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子墨这一走,倒是建功立业了,倒是可怜向教授,不知道儿子是死是活。
向波对萧均此言很受用,当即抱拳,行了个军礼。
众人没聊几句,就听到了出发的号角声。
“子渊来不了,托彦替他送你们。”司彦对两人作了个揖,真诚道:“此一去,山高路远,万望保重。”
众人道别,长蛇般的队伍在官道上蜿蜒向前,踏起的黄沙渐渐迷乱了人眼,只有旌旗依旧迎风招展。
目送他们远走,梁玉感慨万分,不由得问道:
“这次,能太平多久?”
司彦沉默一息,目光凝重:
“诸夷灭我大炎之心不死,最多三年,必会卷土重来。”
诸夷必定不会看着大炎崛起而无动于衷。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孔楼叹气。
梁玉从腰间抽出一柄白玉扇,在身前轻轻摇动,顺嘴接话:
“那也不用你操心。”
“仲行,赶紧回去读书吧,好好把玉给你的注解都看看。”
“各省乡试已经出成绩了,据说今年有两个举子,也是连中四元了,他们的目标肯定也是会元。”
“你要是不努力,明年二月份的会试,可就要屈居人下了!”
梁玉说教孔楼,心里觉得美滋滋:
以往都是别人说他,今天终于轮到他说别人了,这感觉真好!
孔楼胸有成竹,自信发言:
“哼,大炎第二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必定是我孔仲行!”
他凭父荫入国子监,不仅有状元大哥教学,还有诸位好友的手稿,怎么可能会输给别人?
想是这么想,但孔楼送别好友后,还是匆匆赶回去读书了。
毕竟成绩是考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
众人也各归各位,继续上值。
而打发走使臣之后,赵叡先前的安排,也起了效果。
寿宴上,苏润怒怼侯爷的消息传到民间,百姓敬服不已。
尤其是大柔成为大炎藩属国,更是让百姓们与有荣焉,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
靖远公见势不对,一边命勋贵们低调行事,一边在民间宣扬先祖功绩,争取民意。
偏生在这时候,督察院闹了起来。
得了赵叡授意的柳玉成,指使下面的御史,疯狂参奏,痛斥勋贵们当日之不当言辞。
勋贵们理不直,气不壮,只能把矛头对准苏润。
尤其是那副对联,被频频拉出来攻击:
“陛下,苏子渊奉命闭门思过,却书写暗表反意之物……”
双方你吵我骂,反而更没个消停,除了新仇之外,各种老掉牙的旧恨也被拉出来争论。
以往,熙和帝都懒得管那些陈年旧事。
但此次竟然一反常态,不分新旧,全都追究起来。
赵叡如愿派了东宫侍卫去苏行府邸门口镇守,还命人撤掉了苏润的布置。
这让百姓议论得更加起劲。
连苏润都这样,何况其他人?
熙和帝趁此机会,给朝堂换了次血。
甚至误打误撞抓到安平伯的把柄后,熙和帝当场下圣旨彻查。
大理寺、顺天府和刑部联合办案,不到三天,案情前因后果全部呈上。
确认安平伯收受贿赂,草菅人命后,熙和帝一道御旨下来,夺爵,下狱,抄家。
辉煌多年的安平伯府,一夜之间,过往所有的荣华富贵,成了梦幻泡影。
熙和帝如此雷厉风行,让不少勋贵惴惴不安。
以至于九九重阳节,平西侯还撑着病体,特意提前一天去祖坟转了一圈,确认先祖的棺材板子没像苏润说的那样压不住,这才放心地让长子带着族人去祭祀。
但这次,先祖似乎不再保佑他们了。
节后,熙和帝又陆续发落了几个较为嚣张跋扈勋贵子弟,有理有据,让人求情都说不出话来。
不少勋贵看出苗头,渐生投诚之心。
为此,京城内外的风气都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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