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给白衿墨的休书不仅写上了日期,还写了两份。
一来防止白衿墨撕毁休书,二来休书是用毛笔写的,且写上日期,能证明她早就休了白衿墨。
“声儿,另外一半的罪证不是被抢走了?怎会在你手上?”
看到另一半罪证,老皇帝心中一喜,疑惑地问道。
太好了,有了这些证据,就能彻底铲除白辰山在朝中的党羽。
只是这一半的罪证不是被白辰山的人抢走了吗?
白辰山怎么可能不销毁,反而留下这些把柄?
至于声儿所说的休书,他也看到过,皱巴巴的也就算了,还包浆了,上面确实写着日期。
声儿虽年纪小,但还是明辨是非的,还能找到这另一半罪证,可见能力不输于声儿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大号、中号基本废了,只剩下小号了。
只希望声儿能争气点,莫要让他失望才好。
苏玉衡见状,看向顾云声,眼中也满是疑惑和不解。
她记得四皇子去过苏府,不仅知道她手里还有证据,还告诉她先别轻举妄动。
莫非——
“是一位祁姑娘交给儿臣,让儿臣帮她和她的家族伸冤,祁幼微手中还有白辰山的其他罪证,人就在殿外等候。”
顾云声目光流转,接下来就是祁幼微出场了。
只要老皇帝还不是老糊涂,应该会还淇家一个公道。
老皇帝大手一挥,“原来如此,宣她进来。”
“宣祁幼微入殿觐见——”
小德子甩了一下拂尘,扯着公鸭嗓喊道。
见到一身红衣的祁幼微走进殿内,苏玉衡瞳孔微缩,立刻认出是那天打伤她,抢走罪证的女子。
果然如她所料,只是四皇子在中间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四皇子不是简单的人物,或许早就和这个叫祁幼微有所计划。
又或者说祁幼微其实就是四皇子安排在白辰山身边的眼线,四皇子才会知晓她留了一半的证据。
“原息州刺史淇家六女儿淇微见过皇上,兰妃娘娘。”
祁幼微朝老皇帝跪下,不卑不亢地出声道。
快二十年了,总算能报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她等这一天,盼着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若淇家没有被白辰山所陷害,她何需隐姓埋名,东躲西藏?
如果淇家一百多号人没有被斩首示众,那她身为淇家最小的女儿,或许从小被娇宠着长大,如今大抵已经嫁人了。
“息州刺史淇家?”
老皇帝面带疑惑,显然还没想起息州淇家之事。
毕竟是快二十年的案子,在场之人,除了知晓事情原委的顾云声,其他人都一脸懵逼。
那时候顾云声刚出生不久,苏玉衡还是个孩童,入朝为官后,虽查过不少案子,但对于久远的案子并未重新查过。
而蓝卿衣更不清楚了,她穿越到这个世界,都不是熙国之人。
“家父淇泽,原是息州正四品官员刺史,十七年前,被白辰山陷害污蔑和前朝余孽勾结,导致淇家满门抄斩,皇上现在可想起来了?”
祁幼微眼中泛起一丝冷意,看向老皇帝,提醒道。
也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端着上位者的姿态,在这些人眼中,他们如同蝼蚁般。
一根手指头就能被摁死,又岂会记得当年在息州任职的一个小小的淇家?
“你就是淇家淇泽的小女儿淇微?你刚才说淇家是被白辰山陷害的,可有证据?”
老皇帝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仔细回想了下,良久才想起这桩陈年旧事,正声道。
当年前朝余孽经常作乱,白辰山主动请旨,调查和抓拿前朝余孽。
那时不少与前朝勾结的官员皆被就地正法。
他不是没有怀疑白辰山,借此机会铲除异己,但他身边可用之人不多,只能交由白辰山去办。
“是,草民侥幸逃过一劫,这是白辰山陷害淇家的证据,还请皇上重审当年的案子,还淇家公道和清白。”
祁幼微垂下眼帘,将证据呈上去,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盼。
当年父亲不愿和白辰山同流合污,因而得罪了白辰山,才使淇家遭此横祸。
父亲为人正直清廉,对皇上忠心耿耿,岂会与前朝之人勾结?
“白辰山竟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忠臣,苏爱卿,此事交于你去办,重审淇家的案子。”
老皇帝看了看祁幼微递上来的证据,眉头紧蹙,叹口气,对苏玉衡说道。
自从白辰山当上丞相后,朝中大臣但凡与其作对,大多不会有好下场。
他那时刚登基不久,朝政不稳,不敢和白辰山直接撕破脸面。
有愧于这些被白辰山害死的忠义之臣。
好在有生之年,总算能铲除白辰山,及其党羽。
“臣领旨。”
苏玉衡应声道,那天祁幼微并未对她下死手,原来是有共同的敌人。
既然证据没被毁,白辰山也已经被押入大牢,那祁幼微打伤她之事,便暂不和其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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