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还在迟疑,容妄抬手,示意青澜按照眼前人说的办。
青澜招呼了几个人,将温宁霜抬走。
容妄走过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温斩月。
“阿梨姑娘真是……”
“打住。”温斩月伸手阻止,“王爷莫要再说我与您心爱之人相似了,这话王爷没有说腻,我多少也听腻了。”
“我要是王爷,这会儿应该待在锦绣阁。”说完,温斩月头也不回地离开。
锦绣阁里,温宁霜气得头一直疼。
“来人,把春夜等人给本宫唤来。”
“是,奴婢这就去。”
春桃不敢有半点耽搁,来到下人院子里,将春夜等人叫过去。
春夜的身上还有之前罚跪时候留下的伤,听到锦绣阁这位又要传唤她们,忍不住浑身一阵恶寒。
“春桃姐姐,不知王妃唤我们所谓何事啊?”
“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春桃趾高气扬道。
“我看你真是皮痒了!”良辰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恶气,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被一旁的美景给拦住。
“算了吧,她现在可是王妃身边最红的人了,得罪她,我们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还是你识相。”春桃得意洋洋道:“走吧,都愣着干什么呢?”
春夜等三人没有再说什么,跟着春桃朝着锦绣阁正殿走去。
人刚走,院子里其他的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你说怎么回事啊?王妃该不会是又要责罚她们了吧。”
“也怪可怜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被王妃这么欺负,以前王妃也不这样啊,是不是她们知道王妃的什么秘密啊?”
“谁知道呢,要是再这样下去,她们三个迟早会被王妃折磨死的。”
“我听说,王爷好像带回来一个女人,被藏在西院里,你说,她会不会有机会上位,跟王妃一决高下啊?”
“你疯了?谁不知道王爷最在意王妃了,那个女人估计也只是王爷图个一时新鲜。”
众人的话全部都落在春泥的耳朵里。
她是刚进王府不久的小丫鬟,之前一直在春夜手底下跟着,被照顾得很好。
如今看到春夜被欺负,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西厢院。
院子里,温斩月正在看一封书信,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急忙将书信收起来。
“姑娘。”春泥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温斩月:“进来。”
得到允准后,春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快步的走到温斩月的跟前来。
“奴婢春泥参见阿梨姑娘。”
“有事?”温斩月端起茶杯。
春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恳请姑娘救救春夜姐姐吧,要是再没人管的话,她可就要被王妃折磨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温斩月放下茶杯,询问道。
春泥将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温斩月神色阴郁,“你是说夜王妃故意针对春夜?”
“是。”春泥点点头,“奴婢从前并不在王妃身边伺候,可是听春夜姐姐说,王妃是个很好的人,但……”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温斩月轻笑一声。
“她可是夜王妃,我难道还能从她的手里抢人不成?”
“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春泥磕了几个头,“她们说,王爷将您带回来,您是最有可能跟王妃一决高下的,所以奴婢才……”
听到这样的话,温斩月差点笑出声来。
她抬手制止了春泥。
春夜和良辰美景都是她身边的人,的确没有被旁人欺负的道理。
梨落留给她的记录里说过,温宁霜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所以女主不能死,不能消失,否则整个世界都会坍塌。
所以她才忍到现在,都没有去杀了温宁霜。
不过不能杀,并不代表不能打。
她也是时候,给温宁霜一个教训了。
“走吧,带我去看看。”
温斩月起身,跟着春泥朝着锦绣阁的方向走去。
锦绣阁的院子里,春夜三人跪在地上。
浑身被脱得只剩下里衣,手里还捧着一盆水,温宁霜坐在一旁的贵妃椅上,春桃伺候着她吃着葡萄。
“王妃,折磨人的法子奴婢多着呢,还想不想看点更刺激的。”
“不了。”温宁霜摆摆手。
她又不是有折磨人的癖好,况且,这三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容妄肯定会有所察觉的。
只有这种慢悠悠,不留伤口折磨人的法子,才是最合适的。
美景的力气是最小的,很快便撑不住,手里的水盆倒在地上,淋了一身的水。
本就单薄的里衣被水浸湿,里面的玲珑曲线看得清清楚楚。
良辰堵住美景,愤恨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
“王妃到底是什么意思?要是看不惯我们,杀了我们就是,何必这么折辱?”
“就是。”春夜将水盆扔到一旁站起来。
“奴婢虽然是下人,但也有尊严。”
“尊严,你们也配提尊严?”春桃叉着腰,站起来,走到三人的面前。
“我们王妃是夜王府的女主人,你们的命都攥在王妃的手里,谁惹王妃不开心,谁就该死,但我们王妃心善,留你们一条贱命,只是让你们罚跪而已,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春桃叫嚣的样子,像极了一条有人撑腰的疯狗。
温斩月从外面走进来,老远就听到了春桃的狂妄之词。
倒是挺嚣张的。
就是不知道能嚣张多久。
“锦绣阁是新买了一条疯狗吗?”温斩月走过来,站在温宁霜的面前,“怎么总是逮着人就狂吠呢?”
“你说谁呢?”
“谁接话我说谁。”温斩月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美景的身上。
见到这一幕,温宁霜有血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问道:“阿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明显吗?”温斩月勾起唇角,“她们三人我要了。”
“凭什么?”温宁霜气的牙痒痒。
“她们都是锦绣阁的人,阿梨姑娘这般明抢,怕是不妥吧。”
“王妃要是气不过的话,跟王爷说去吧。”温斩月懒得费功夫,带着春夜三人就要离开。
温宁霜急忙给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上前拦住温斩月等人,命令其他丫鬟婆子,将一行人等团团围住。
“阿梨姑娘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王爷喜欢你,你也不能越过我们王妃行事,今日她们三个,你一个也带不走!”
“是吗?”温斩月的话音刚落,身形瞬动。
春桃是会两下的,可这两下在温斩月的面前根本不够看。
几乎是瞬间,春桃就被温斩月压制,双腿跪倒在地上,而她朝着的方向,正是刚才被欺辱的春夜等人。
“狗不听话,都是主人教得不好。”温斩月看向温宁霜。
“不过好在我大气,不想某些人,小肚鸡肠,非要跟人过不去,我呢,是不会跟狗一般计较的。”
话音刚落,温斩月便松开了春桃。
她的目光直视着温宁霜,一点也没有想要退缩的意思。
“这三个人我要定了,王妃要是不服气的话,就去找王爷说个清楚,或者,王妃也想试试我的本事?”
“道理讲不通,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刚才温斩月施展的时候,温宁霜看得很清楚,她绝不是对手。
“阿梨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不过三个贱婢而已,阿梨姑娘喜欢带走就是,本宫锦绣阁里多的是丫鬟,不会这么小气的连三个贱婢都不肯给阿梨姑娘。”
“那就多谢王妃了。”
温斩月扯出一个官方的笑容,转过身,一秒切换。
她不但带走了春夜三人,还将春泥这个小姑娘也一并带回了西厢院。
屋内,温斩月坐在榻上,手边放着一杯茶。
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四人。
“别站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多谢阿梨姑娘。”美景率先跪下来,“今日若不是阿梨姑娘,奴婢肯定……”
“打住,客套的话少说。”温斩月指了指外面,“西厢院没有什么人,就你们四个,活都交给你们干了,不能让我白救人,对吧。”
“这点活肯定难不倒奴婢们。”春夜率先保证道。
“就是,这点活奴婢们肯定能干好的。”良辰也附和道。
只有春泥小心翼翼地抬眼,怯懦懦道:“可是阿梨姑娘,您今日得罪了王妃,万一王爷找您的麻烦怎么办?”
“那就让他来。”
“您不怕吗?”
“怕?”温斩月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泼天的笑话。
这一笑,当即令面前的三人都愣住了。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疑窦丛生。
这嚣张的样子,狂妄的态度,比如今锦绣阁的那位还要像她家的王妃,究竟只是巧合,还是她们想得太多了?
“舒服的日子过久了,总是想要去找死的,我很期待他来找我算账的时候。”说完,温斩月摆摆手,示意四人离开。
容妄不是傻子,怕是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只是不敢认。
在她没有找到妥善安置温宁霜的办法之前,只能先将这一切稳住,至于容妄,那就辛苦他陪着她演一阵子啦。
……
锦绣阁里,温宁霜再一次发了好大一通火。
就连春桃都有些害怕,在温州城的时候,她家小姐可从来都不这样。
这吃人的王府,真是会激发人心中的恶意。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来跟我作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死了一个温斩月,又来一个阿梨,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容妄都不可能看我一眼?可明明我才是他的王妃,是与他有婚约的人,为什么要来抢走我的人生?”
温宁霜将殿内的东西砸了个稀碎,怒火发散出去以后,她看着满地的狼藉,又有些疑惑。
这些都是她做的?
“春桃……”温宁霜颤抖着看向身旁的贴身丫鬟。
“本宫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有女人出现在夜王殿下的身边,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弄死对方?”
“这是正常的,不是王妃的错,是那些贱人总想勾引王爷。”
“是吗?”温宁霜眼中的疑惑逐渐清明。
是的,不是她的错。
容妄本来就是她的夫君,她只不过是想要一切回到正轨而已,温斩月该死,阿梨该死,任何一个靠近或者勾引容妄的女人都该死。
她没错,她一点错都没有!
“春桃,你帮本宫去寻一样东西。”温宁霜招呼春桃过来。
不知她在春桃耳边说了什么,春桃脸色瞬变,但很快就恢复自然了。
“王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寻。”
……
夜王府,书房里。
容妄听着青澜讲述锦绣阁发生的一切,越发觉得西厢院的那位才是他的阿月。
但阿月为什么瞒着他呢?
是有什么计划,还是有难言之隐。
“王爷,明日就是荣亲王的处刑之日,您说,要告诉王妃吗?”
“不用了。”容妄摆摆手。
“她若是感兴趣,自己会知道的。”
“也是。”青澜低下头,感叹一声,“没想到一世英名的荣亲王最终也落得个斩首的下场,幸好王妃和他没有关系了,不然也得被牵连。”
“继续盯着锦绣阁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来告知本王。”
“是,王爷放心,属下一定看好。”
合上军报,容妄心烦意乱,离开书房准备出去走走,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西厢院,他刚要进去,就看到一个黑影从黑夜中翻墙而出。
容妄急忙跟上。
温斩月一路急行,来到了天牢。
她打晕狱卒,换上衣服,潜入进去。
荣亲王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听到动静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睁开眼。
温斩月站在牢房门前,看着这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很复杂。
说不恨是假的,但说不爱也是假的。
毕竟,养育之恩大过天,哪怕这里面掺杂了利用,算计,都不能否认男人曾经收养了她,并给了她一个家。
“明日您就要被斩首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温斩月冷声出口。
荣亲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微微蹙起眉头,“阁下是……?”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只需要明白,我会帮你一次,但仅此一次,往后你的死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是阿月派你来的吗?”荣亲王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这个孩子就是心善,不管我多少次利用她,她都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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