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京元今日闭门不出,居住的院子也大门紧锁。
暗卫们守在暗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方平章他们守在屋内,看着再次失去视力和听力的方京元沉默不语。
当时他们几人都在屋内计划着暗杀北狄国师的事情,谁知说着说着方京元就突然犯了病。
起初并没有人发现,方正和方明还在争论着到时候应该从哪个方向偷袭。
方京元察觉到寂静无声的黑暗时,顿了顿才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因为这几日他实在是太过正常,众人一时都有些忘了他犯病的模样。
听到他说“停一下”的时候,方正条件反射第问了句:“公子有何高见?”
方京元仍是低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地形图,好一会儿才淡淡道:“我犯病了。”
方平章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打盹儿,闻言猛然间便坐直了朝他看过去。
方正和方明两人愣在原地,一时都没有反应。
方京元不知道他们的是何模样,只自顾自笑着说了句:“居然今日犯了病,也好,如此等到行动那日应该是不会再犯了。”
他这毛病虽然没什么规律,说犯就犯了,但是间隔的时间却不算短。有时候是十天半月,有时候也要五六日。
行动的日子就定在后日,这样看来现在就犯病倒确实是件好事。
方正和方明两人对视一眼,不知是喜是悲。
方平章走过来伸手给他把脉,虽然上一次把脉并没有什么异样,但他作为医者,见到方京元这样,还是忍不住想要再替他把把脉,或许这一次会有什么发现呢?
然而,这次依然和上次一样,他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
方平章放开他的手,又伸手去扒拉他的眼睛。
除了有些无神之外,也与寻常无异。
他这几日一直在翻找医书,试图找出些方法来,却始终没有收获。
方京元像是知道他的白费工夫,毫不在意地说道:“都说了我这不是病,二叔怎么就是不相信。”
方平章闻言立刻说道:“那你告诉我,不是病是什么?!”说完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不仅是瞎子还是聋子。
终究挫败地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方泓从外面兴冲冲地跑进来,嘴里嚷嚷着:“公子!公子!公主来信了!”
他拿着信一踏进房门,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家公子脸上的神情倒是一如既往,其他三人脸上的表情却都有些难堪。
比起其他三人来说,他已经算得上是“久经风霜”了。因此,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原因。
他家公子又犯病了。
是的,就是病。
目前所有知道这个情况的人还是坚定地一致认为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罕见的怪病,就算把脉把不出来,那也只能说是功夫不到家,能力不够。
总之,就是病。
方泓面上激动兴奋的表情立刻就垮了下来,手里高高举着的信也垂落在身旁。
他丧眉耷眼地走到方京元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而后把信塞在他手里。
方京元的手指碾了碾手里的东西,反应过来后问道:“谁的信?”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阿霁的信吗?”
方泓闻言,便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
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方京元剑眉高高扬起,一贯平淡的脸上霎时便亮了起来,不自觉地露出个毫不收敛的笑来。
“阿霁居然会给我写信,当真是令人意外。”
离开之前,他在床榻上厮磨了许久,也没得到她的回答,便不再对她会给自己写信抱有希望,没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
眼盲耳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也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苦恼心烦。
如今手里捏着她写的信,却看不了,着实让他气恼非常。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方京元的病才有所好转。
眼睛能看到光亮的瞬间,他就迫不及待地拆了信封。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他展开之后,只一眼就看完了信的全部内容。
因为实在太短,只有一行,共计五个字。
“非晚会动了。”
方京元面上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捉摸,开心是有的,但又不止是开心,还有其他更复杂的东西夹杂在其中。在其他人看来,便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了。
方泓悄悄移到方平章的身边,轻轻捣了一下他,小声说道:“二爷,公子这是怎么了?”
方平章也觉得奇怪,但他是长辈,说起话来便少了许多顾忌,见状直言问道:“怎么了?你媳妇儿要另择驸马了?”
他的话音刚落,方泓便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方正和方明两人也是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方平章坦然自若地看着方京元,等他回话。
方京元抿了抿唇,闭了闭眼后才看向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二叔说的什么话?阿霁怀着孩子另择什么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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