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找你?呵!今日前来,正是要向你‘讨教’清楚那日袖手旁观的道理!”
他眼神疯狂,扫了一眼地上的目标,
“——待我先了结这碍事的废物,”
他猛地踏前一步,杀意凝如实质,
“下一剑,就从你的身上开始!我要一下、一下地问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挖出来!二师兄,我要你把那天的每个字,都在断气前给我吐干净!”
“你敢!”
白衣剑修话音未落,腰间长剑已如银龙出鞘!
几乎同时,其身旁枪客亦爆喝一声,铁枪如毒蟒出洞,分取刘子云与小白二人要害!
然而,
刘子云手中长剑骤然清鸣,寒光炸起!
剑锋流转间,如幻影分化——
铛!铛!
精准无比地格开了当胸刺来的剑锋与暴烈刁钻的枪尖!
“啧啧啧,二师兄,”刘子云手腕轻转,荡开袭来枪尖,唇角噙着一抹残忍的讽笑,“你这剑,慢得可真是让人心疼。当年威名赫赫的凌昀,怎地如今只剩这等货色?”
话音未落——
嗡!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剑压,猛地从白衣剑修凌昀——烛幽镜身上爆发出来!周遭空气瞬间凝滞,狂暴的剑气以他为中心形成肉眼可见的罡风漩涡,衣衫猎猎狂舞,地面尘土碎石被蛮横地推开!
同时,那持枪汉子也低吼一声,枪势更添三分暴烈狠绝,铁枪撕裂空气的尖啸摄人心魄!
两人境界的碾压之势,如山如海!
刘子云身陷这足以令同阶窒息的双重威压中心,眼中非但毫无惧色,反而血丝蔓延,狂意更盛!他那柄长剑兀自嗡鸣不止,剑身吞吐着冷厉的寒光,仿佛一只被彻底激怒、悍然向更高山岳发起冲锋的孤狼!
少女小白急忙拉住刘子云的衣袖:“公子,你看那边!”
只见十几名修士气势汹汹,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
刘子云眼神一凛,瞬间判断情势不利。
他立刻对凌昀朗声道:“二师兄!今日人多势众,不便畅叙,我俩改日再聚!” 话音未落,他已反手紧抓小白手腕,身影一闪,两人瞬间消失无踪。
那姓霍的汉子眼见刘子云在眼皮底下遁走,竟连眼风都未扫过身旁的凌昀!
他双目瞬间赤红如血,手中铁枪狠狠砸向地面,“轰!”碎石四溅!他朝着刘子云消失的虚空,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畜生刘子云!屠我霍家三百余口的血债,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别让老子逮着你!老子活撕了你喂狗!!”
那姓霍的汉子瞪着刘子云消失的方向,胸膛剧烈起伏,口中犹自喷着粗气,双目赤红未退,铁枪深深插在碎裂的青石地上微微颤动。
凌昀沉默地站在一旁,将霍七那焚心蚀骨的恨意和滔天戾气尽收眼底。白衣拂过微尘,他上前一步,走到霍七身侧,没有去看那双喷火的眼睛,而是目光沉静地望向远方刘子云遁走的方向,声音低沉却清晰地送入霍七耳中:
“霍壮士。”
这两个字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狂暴中的霍七肩膀猛地一僵。
“刘子云今日所为,连同他过往对你霍家犯下的罪孽——” 凌昀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酷,却字字带着千钧分量, “我凌昀,代师门,代我自己,在此向你致歉。”
霍七霍然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凌昀那张冷峻的侧脸,牙关紧咬,似乎想斥责这道歉的苍白无用。
凌昀并未回避他的目光,缓缓侧过身,那双如寒潭般的眸子迎上霍七满含悲愤与质疑的眼神:
“此孽徒今日能从我眼皮底下走脱,是我之过。但这份血债,天理难容!” 他语调陡然转冷,周身剑气微凝,空气仿佛都为之一肃。
“霍家三百余口的公道,我凌昀立誓于此——
“必将亲手擒拿刘子云,将他押至你霍家宗祠之前,明正典刑!以此血债,祭奠所有枉死之魂!苍天在上,此心此誓,绝无虚言!”
霍七猛地从地上拔出铁枪,碎石崩飞!他连看都不看凌昀一眼,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又冷又硬,每个字都砸在地上:
“少跟老子说这些漂亮话!老子不需要代劳,更不稀罕什么狗屁典刑!”
他转过身,宽阔的肩膀紧绷如岩石,那件破旧的衣衫仿佛裹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霍家三百多口,是我爹娘,是我妻儿,是我兄弟姐妹的命!”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这血仇,这笔账,只有我霍七亲手砍下刘子云那畜生的头颅,亲手掏出他心肝脾肺,在我爹娘坟前一寸寸剁成肉泥,浇上滚油祭了,才算数!”
他扛起那杆冰冷沉重的铁枪,大步流星就要朝着刘子云消失的方向追去,经过凌昀身边时,脚步顿住半分,却仍未转头,只是那如同濒死野兽般嘶哑而决绝的低吼传入凌昀耳中:
“凌昀!这事与你无关!老子活一天,这事就由不得旁人插手!谁敢挡我亲手了结那畜生——” 他布满血丝的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 “——老子认得你是什么二师兄,这杆枪……可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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