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丝毫没有把温夫人的阻拦当回事,捏着谢景泽的嘴就要倒下去。
温侧妃几乎是冲过来,她要将药打翻,但药是谢景御端着的,岂会轻易被她打翻了去。
王爷怒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温侧妃道,“泽儿本就病的蹊跷,这碗药又只有一半的可能解毒,世子喂药,难保不会包藏祸心!”
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谢景御也不生气,举起药碗,“赵院正验药。”
赵院正上前,端过药碗,闻后道,“侧妃放心,药里没被下毒。”
王爷道,“给泽儿喂药!”
赵院正在床边坐下,要把药给谢景泽喂下去。
温侧妃心慌的厉害,就在药要倒进谢景泽嘴里时,摇摇欲坠的温夫人噗通跪下,“王爷饶命!那药泽儿不能喝……”
宋国公夫人一直没有走,从温侧妃拿沈挽和宋南烟做挡箭牌,要出去取血,到不愿把血倒进药里,再到温夫人阻拦谢景御喂药,宋国公夫人要一点问题看不出来,那她也成为不了宋国公夫人。
温夫人一跪,宋国公夫人脸上就覆盖了一层寒霜。
事情到这里,其实无需温侧妃和温夫人再说什么,王爷心底已经跟明镜似的了。
沈挽道,“赵院正开的药,为何不能喝?这是要让二少爷等死吗?”
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谢景御道,“喂药!”
赵院正继续。
已经跪下的温夫人,道,“泽儿不是王爷和侧妃的儿子,是我和我家老爷亲生的,侧妃的血做不了药引,解不了泽儿的毒……”
温夫人几乎是用尽全力,才把这话说出口。
她也不想揭穿谢景泽的身世,即便靖北王的庶子,身份也要比温府大少爷来的尊贵。
更何况谢景泽娶了宋南烟,有和谢景御争夺世子之位的希望,可前提是谢景泽活着。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怀胎十月,好不容易才把泽儿生下来,他都不曾喊过她一声“娘”,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被人害死。
靖北王太偏心,从来没看重过谢景泽,如今宋南烟有了身孕,谢景泽认祖归宗,温家有宋国公这个亲家,定能平步青云。
至于温侧妃——
她是真的顾不上了。
即便已经猜到,真听温夫人揭穿,宋国公夫人气的几乎站不住。
王爷的脸色就更不必提了,他眸光扫向温侧妃,“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温夫人说还不够,王爷要听温侧妃亲口说。
温侧妃膝盖发软,要不是强撑着,她都跪下去了。
她咬死不说话,王爷冷道,“喂药!”
赵院正,“……”
这就不是他该在的地方啊。
家丑不可外扬,能不能都别当他不存在?
看着赵院正要把药给谢景泽喂下去,温侧妃终究扛不住,跪下道,“王爷,是我错了……”
宋南烟脚步一踉跄,差点没摔倒。
丫鬟搀扶,她稳住身子,正好对上沈挽一双含笑的眼眸。
沈挽什么都没说,但宋南烟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她仗着怀了身孕,要和沈挽斗到底,结果谢景泽压根就不是靖北王的儿子,如今身世揭穿,靖北王还会留他在靖北王府吗?
谢景泽认祖归宗回温家,她能不跟着一起去?
被扫地出门,她拿什么跟沈挽斗?!
宋南烟眼泪都气出来了。
王爷脸色铁青,温侧妃只说了一声错了,就没有了下文,王爷怒道,“泽儿被你送去哪儿了?!”
温侧妃只哭,不说话。
“说!”
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将军王,气头上一个字,就充满了杀气。
温侧妃吓的身子一抖,哭道,“丢了,泽儿丢了……”
“丢了?!”
王爷声音冰冷,夹带一丝颤抖。
温侧妃跪在地上,昂头望着王爷,“当年是我鬼迷心窍,偷梁换柱,可王爷把泽儿送回来,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我偷换世子,岂敢把世子留在身边,我便送去了温家……”
“六岁那年,泽儿钻狗洞出了温家,就再没有了下落……”
想到这事,温侧妃就心如刀绞。
她是不该偷梁换柱,觊觎世子之位,可王爷呢,把儿子换回来,却不告诉她一声,要是说了,她能把儿子送去温家,六年不管不顾吗?
甚至孩子钻狗洞逃走,她还后悔没有斩草除根。
一个六岁大的孩子,流落在外,靠什么生活?
当年就没找过,如今想找,都不知道从何处寻起,是不是还活在世上都不知道了。
温侧妃泣不成声。
王爷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气到浑身颤抖。
偷梁换柱的事揭穿,王爷没有惩罚温侧妃和二夫人,是因为偷梁换柱之后,温侧妃对谢景泽还不错,不曾薄待谢景泽,只是教他兄友弟恭,敬重谢景御这个兄长,听兄长的话,王爷觉得这样挺好的。
却没想到谢景泽是温大老爷和温夫人的儿子,自己的娘家侄儿,温侧妃怎么会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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