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城的“天道审判”,在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天主万岁”声中,落下了帷幕。
老僧枯叶那不似人声的惨叫,成了所有离阳旧臣心中,永恒的梦魇。他们看向审判台上,那个,一袭玄衣,谈笑间,便决定了陆地神仙命运的北凉世子,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侥幸,只剩下,最纯粹的,最原始的,恐惧。
接下来的审判,顺利得,不可思议。
再也没有人,敢有任何异议。被判流放的,磕头谢恩。被判抄家的,主动交出,藏在小妾床底下的,最后一箱黄金。整个过程,高效,和谐,充满了,一种,诡异的,合作精神。
当徐凤年,宣布审判结束,身形,消失在天际之时。广场上,数十万百姓,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朝着玄黄宫的方向,三跪九叩,其状,虔诚无比。
民心,这最虚无缥缈,却又,最坚不可摧的东西,在这一日,彻底,归于北凉,归于玄黄。
……
玄黄宫,主殿之内。
气氛,轻松而又,热烈。
“哈哈哈哈!好!好啊!”徐骁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徐凤年的肩膀上,震得他一个趔趄,嘴里,却是不住地叫好,“我儿凤年,有乃父之风!不,比你爹我,当年,可威风多了!站在那台上,啧啧,真他娘的,跟个神仙似的!”
徐凤年揉着发麻的肩膀,一脸的哭笑不得:“爹,你再拍两下,你儿子,就真成神仙,直接上天了。”
他灌了一大口茶,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旁边,正悠然品茗的徐无道:“三弟,我算是,服了你了。你这招‘业镜诛心’,可比什么刀枪剑戟,厉害多了。那老秃驴,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
“他不是输给了我。”徐无道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他是输给了,他自己犯下的罪孽。我,只是,将那块遮羞布,给扯了下来而已。”
“说得轻巧。”徐凤年撇撇嘴,“扯块遮羞布,差点把大哥我的小命给扯进去。下次再有这种,当诱饵的活,你能不能,换个人?比如老黄,他皮糙肉厚,耐打。”
旁边,正抱着剑,嘿嘿傻笑的老黄,一听这话,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俺嘴笨,说不来世子那些,花里胡哨的话,俺就会打架。”
一家人,笑作一团。
吴素看着两个儿子,一个,智计百出,一个,神威如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她走到徐凤年身边,心疼地,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袍:“辛苦你了,凤年。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娘,不辛苦。”徐凤年笑道,“能为咱们北凉,为三弟,出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这次,也不算全无收获。”
他说着,从腰间,解下了那枚,已经,布满裂纹,光华暗淡的冰凤玉佩,递给了,一直,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的姜雪。
“喏,物归原主。虽然,快碎了,但确实,救了我一命。多谢了,神女大人。”他最后那句“神女大人”,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姜雪的脸,微微一红。她接过玉佩,看着上面的裂纹,有些心疼,又有些,莫名的欢喜。她低着头,小声说道:“你……你没事就好。”
那声音,细若蚊蝇,却让徐凤年,心中,微微一荡。
就在这时,徐无道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
“事情,还没有结束。”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他。
徐无道走到那巨大的沙盘前,目光,落在了,遥远的,西方。
“两禅寺,既然,敢第一个跳出来,就要,做好,第一个,被清算的准备。”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杀意,“佛门,不清净了。那就,帮它,清净清净。”
徐骁闻言,精神一振:“你的意思是,要对两禅寺动手?好!爹这就去,调集铁浮屠!保证,把他们那破庙,给踏成平地!”
“爹,不可。”徐凤年立刻,出言阻止,“两禅寺,地处西域,与北凉,相隔万里。且,在西域,根深蒂固,信徒无数。我们,若是,大张旗鼓地,派兵前去,劳民伤财不说,还会,激起,当地百姓的反抗。到时候,就算,灭了山头,也,得不偿失。”
“那你说,怎么办?”徐骁问道。
徐凤年沉吟片刻,看向徐无道:“三弟,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徐无道点了点头。
“对付信仰的,最好的武器,就是,另一种信仰。”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心神,沉入了系统之中。
【系统,我要,编辑一个新的追随者。】
【叮!请选择编辑类型:凭空创造/背景赋予。】
【背景赋予。】
【请选择赋予对象。】
徐无道的脑海中,浮现出,雪中世界的,无数人物。他,需要一个,在西域,有一定声望,与两禅寺,有宿怨,且,本身,也足够虔诚,能够,成为一个,完美“神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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