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叶越的身死,这一场审判宣告结束,曾经被埋藏在心底里的仇恨终是有了结局,汇聚在广场之上的百姓大多喜极而泣,也有一些望着台上情绪莫名,最终因畏惧没有流露出分毫。
广场之外的东方淮听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最终只是无声的叹息,上一辈终究保留着一些情分,他却是不忍看到叶家灭门,可终是无力改变,他们欠下了太多债,他保不住他们。
身不染尘的朱褚转头看向了有些惶恐的定玄宗弟子,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依旧让定玄宗弟子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在他们眼中朱褚已然成为了一个嗜血的杀神。
“审判已经结束,无关之人可以离开了。”沉默了良久之后,朱褚看着眼前的这些家伙,说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话。
“为何要放过他们?”不说是台下的百姓和台上的随行弟子,就是远处的念阳几人也有些意外,不解之下,沈之安闪身而至,质问道:“这些家伙可是定玄宗的人,周遭百万里人烟绝迹可是他们的手笔,这些家伙有多少亲自参与了血狩都尚未可知,你就这么放过他们,就是先生来也没有这种道理。”
“有人在等着我杀了他们!”朱褚指了指天穹,然后挥手间解除了这些定玄宗弟子身上的禁制,“你们可以走了。”
连停留都没有停留,禁制解除的瞬间,定玄宗的弟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一道声音从天穹之上传来,“就是你们杀了文彦?!”
蕴藏怒意的声音响彻城内外,天穹之上的乌云骤然变得血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倾泻而下,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都难以承受的威压,遑论城中百姓,好似喉头被扼住了一般城中百姓连发出呼喊和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先前才大仇得报的百姓,再度回想起了恐惧的滋味。母亲死死护住孩子却无济于事,男子搂住爱人却无法让其摆脱痛苦,子女看着父母倒下承受着痛苦却只能默默的流泪,田间地头那些无暇复仇的百姓,承受了他们不该承受的迁怒,默默忍受之余,他们心中无力之外也多出了一些怒意,一种退无可退之下的怒意。
面对一个天极圆满的强者,虽然一早就有所准备,但朱褚还是有些低估对方了,以至于他一开始没有挡住这股威压。
十息之间,积聚了一股灵势的朱褚,以全力施展,将这一股威压驱逐了出去,立时下方的百姓瘫倒了一片,好在及时无人殒命当场。
“年不过百,天始巅峰,这种天赋着实不错,可惜你们杀了不该杀的人。”血云之上的薛长老望向下方的朱褚,赞叹之余眼中满是轻蔑的意味,“死前你们还有一丁点机会后悔机会,后悔当初招惹定玄宗吧,这是你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仅是挡住威压便耗尽了所有气力的朱褚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上方神情未变。
同一时间,十二人各自带着同伴出现在城中的各处,高台之上,念阳出现与沈之安以及朱褚并肩而立,站在他们身边的还有身着一身灰衣,脸上沾染着一些黑灰,相貌平平无奇以至于会被下意识忽略的男人——城中变革的最大功臣,卢安平五弟子邱昌安。
“天极圆满啊!”邱昌安抬头,看着那茫茫一片的血云,全然没有紧张之感,反而流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妥帖吗?”虽然一早就知道计划,但沈之安还是有些紧张。
邱昌安只看了他一眼没有给出回答,站在一旁的念阳却是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当然,这可是他准备了很久很久,先生都放心的东西。”
邱昌安听着念阳的话,依旧沉默着,只点了点头。
生于工匠世家的他是个天然的匠人胚子,幼时便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方才抡的动锤子便为一个凡间小宗门打造出了一个称霸江湖的兵器,也因为那把兵器,招致了灭门之祸。、
后来逃难之时躲进了卢安平的茶馆之内,自此便跟在卢安平的身边入长生之世。初次修行之时他就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修行为辅、工匠器械为主,他以灵源为能量,器械为驱动,制造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与那些主修器道的长生者不同,他的器是凡人都可以驱动的东西,只要加持灵源,哪怕是最为羸弱的凡人也可运用的得心应手。
除了让凡人自由运用,他所制造的还有一些超乎想象的大杀器,一些让卢安平都不由得惊讶的大杀器。
“死吧!”天穹之上的薛长老,再无玩味与折磨下方之人的心思,他已经被发现并且催促着尽快回归宗门,所以眼下必须速战速决。
一只覆盖天穹的巨手压下,其中蕴藏着无穷毁灭之力,倾泻向城内。
黑压压的巨掌带着无穷血气扑面而来,这次庇护城中百姓抵挡威压的是沈之安,他身形暴涨,化作一个约莫三丈的巨人,一手指向天穹,与他一同行动的还有分布在城中各处,与他一般的战士,他们一行修为不强的长生者协力之下,没有让威压倾泻向百姓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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