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的天守阁渐渐被添上许多新的家具,林雨的刀剑男士们并不假手他人,而是研究着给林雨亲手制作起家具来。
虽然在世界内,但因为林雨将整个本丸都带了过来,时空转化器自然还能使用,只是为了防止这个时空转化器被小世界内的生灵无意间触碰,林雨在转化器前布置了阵法,只有被她标记的人才能穿过阵法,使用转化器。
而林雨,也终于迎来了和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的第一次会面——
…
三天前。
继国缘一离家出走,在一处田地边遇到了名为诗的女孩,无家可归的继国缘一和刚刚失去父母的孤女诗,就约定以后一起生活。
逝去的人在地下守望,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诗觉得继国缘一像是上天赐予她的家人,因为她刚刚失去了所有家人,就遇到了继国缘一,一定是父母在引导她,又或者是她对神明的祈祷得到了回应。
就这样,继国缘一背着他空荡荡的小包裹,跟在诗身后,走进了诗的家中。
诗的家在山脚下,毕竟她的父亲打猎为生,因此离村子有些距离,现在父母皆亡,在这样的乱世,一个孤女显然受不住家里剩余的财产。
虽然,也没有什么财产,只是些许杂粮,少许的银钱,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空荡荡的两间木屋,屋外就是诗父母的坟包。
诗一个人是做不到给父母挖出坟来,所以家里的银钱交给了来帮忙的人,她本来也守不住这些东西。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一点粮食。
“我们,去山上住吧。”夜里,诗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小声询问继国缘一。
夜很黑,她也不敢点灯,灯油不多了,用一点少一点,往常是用父亲打猎回来的猎物,熬油做灯,但母亲生病后,父亲打猎就少了,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能换药的东西也尽可能拿去换药。
还留着这两间小屋,也是为了给母亲养病,以及告诉诗,家还在,不会有事。
父亲是一个很乐观的人,他表现的一切都轻轻松松般,还会和诗开玩笑,说等母亲的病好了,就带她和母亲一起去参加城里的烟火会。
其实诗很聪明,知道父亲那只是安慰人的话,知道母亲的病可能好不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守不住这些,说不定什么时候,没了父母,她一个人,还会被人抓走卖掉…
孤身一人的话,死掉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所以她才会对着山上祈祷时,说那些悲观的话,她通透且聪明,像父亲一样乐观,像母亲一样坚强。
但现在她又从一个人变成有了家人,所以她想维系住这个家。
她也六岁了,这个时代的六岁孩子,是可以帮着家里大人下地做农活的年纪,一些简单的生活知识,她也懂。
而继国缘一不懂。
他或许知道人情冷暖,知道自己的特殊让自己的母亲被厌弃,让兄长难办,让父亲冷漠。
双子在这个时代是不详的象征,他脸上还带着天生的奇怪斑纹,在这个愚昧的时代,便象征着不详,于是他离开了继国家,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他就顺着大路小路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远,从城镇走到人迹罕至的乡野,普通孩子的脚程自然走不了很久,但他不同。
他不普通。
可纵使他足够特殊,走了一天一夜后,也精疲力尽,腹内的空虚和身体的疲惫在提醒他需要休息,但他却不知归处——他能去哪里求生呢?去寺庙吗?
不可以,如果他去了寺庙,就会被父亲知道,父亲会把兄长送来,把他抓回去,继国缘一不明白,他只是打掉了武士师父的刀,父亲就改变了主意,原本会被送走的是他,却因为他这一举动,变成了要送走兄长。
他记得那时看向兄长,他的视线下,兄长的脸露出了和平时差不多的皱褶,红色肌肉牵动着,眼球也在收缩,然后瞪大看着他,应该在为他高兴,但他知道兄长想成为第一武士,如果兄长被送去了寺庙,就无法再习武了。
于是他离开了家,他不能让兄长无法实现梦想。
兄长很温柔,很支持他的想法,送他离开,兄长似乎哭了,声音很奇怪,所以他给兄长看了包裹中唯一的行囊,那是兄长送给他的笛子,那是他在灰暗的小屋子里生活时,唯一的乐趣,出自兄长的手,兄长是和母亲一样温和的人,那么温柔。
继国缘一就回忆着短暂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馨,凭借着毅力向前走,直到他在疲惫和饥渴中,和诗相遇,诗邀请他成为家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在长大,眼睛也变得能够控制,有时候他看向人,才发现人不是红色的,绿色的,很多颜色组成的模样,而是有皮肤包裹着那些颜色,组成很好看很新奇的样子。
他看向诗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有被包裹住的诗,那个女孩站在田里,捞着里面的蝌蚪,叫住了精疲力尽的他。
并邀请他:“你也没有家吗?”
这话说的并非空穴来风,继国缘一身上穿着洗的破旧发白的赫色外衣,由母亲的衣服改成,脚下是很久之前母亲亲手制作的布鞋,那鞋子早就小了,在他脚上穿出洞来,露出五趾,瞧着像后世的拖鞋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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