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焉鬼力不稳,身体晃了又晃。
“不是让你看姜母的魂吗?你怎么跑这来了?姜枕雪,一定是姜枕雪的计划,你赶紧回去!”
此刻,楚临渊的眼中只有裴执墨。
他要裴执墨死。
错过这次,不知他再有杀裴执墨的机会,是什么时候!
楚焉心急如焚,也知道这时候的楚临渊是劝不动的。
她扭头吩咐身旁的寒裳。
“你去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决不能让姜枕雪把姜母带走!”
寒裳低头称是。
楚焉的鬼力再次加强,浓重的阴气不停从她身体里涌出,又黑又冷,朝阵法涌入。
“母尊,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收阵!”
鬼的世界没有情感,只有力量。
为了个裴执墨,楚焉掺和太多人间的因果,族群中早有人对她不满,甚至跃跃欲试,想取而代之。
如果不是楚临渊和紫阳,恐怕楚焉早已被推下来。
鬼王的位置,就是杀上去的。
一旦被推下来,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先天鬼力一旦调动,再怎么修炼都无法复原。
楚焉没说话,身体内的阴气依旧不断往外涌,表情决绝又倔强。
楚临渊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狠狠瞪了一眼裴执墨。
一咬牙,楚临渊收回鬼力。
没有源源不断输入的鬼力,楚焉收阵法的动作不再像之前那般吃力,只是先天阴气还在不断消耗。
楚临渊心中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出手帮楚临渊收阵。
待阵法收回,两个人的鬼力都是不同程度的受损。
再顾不上其他,楚焉奔向浑身是血的裴执墨,双手小心翼翼捧起裴执墨的脑袋。
“裴哥哥你没事吧?都是焉儿不好,竟没认出你。”
裴执墨的嘴角全是血迹。
他想说什么。
一张口,就有发黑的血涌出来。
楚焉浑身都在颤,捧着裴执墨脑袋的手动作愈发轻,像是在捧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
“裴哥哥,你坚持住,焉儿找人来救你。”
她的鬼力只会伤人,哪里会救人?
这荒郊野岭的,她能找谁来救他?
在一旁站着的楚临渊是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尤其是看裴执墨的眼神,像一条躲在暗处,随时会跑出来咬断人脖子的毒蛇。
发间的玉簪微闪。
有那么一瞬间,裴执墨的瞳孔也闪着同样色彩的光。
他沙哑着声音艰难开口:“焉……焉儿。”
楚焉颤着声音,哽咽着道:“我在,焉儿在。”
“抱,抱紧我,我好冷。”
楚焉一个鬼,身上哪来的温暖?
眼下,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将裴执墨抱得很紧,生怕他离开自己。
“裴哥哥你放心,有焉儿在,没有阴差敢带你走。”
“我,我相信你。”
裴执墨抬起手,同样紧紧抱住楚焉。
楚临渊再也看不下去,转过身,不再看这两人。
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把裴执墨碎尸万段了。
在楚焉看不见的角落,裴执墨的手探到她的身上,不带任何一丝情和欲,手段娴熟地从她身上偷走一样东西。
骨符钥。
唯一能解除姜母封印的唯一法器。
楚焉对裴执墨丝毫不设防,那样子,裴执墨的心也跟被人狠狠揪住似的。
他咬着牙,不停在心里跟楚焉说对不起,说日后会补偿楚焉,求楚焉原谅自己。如果她不偷楚焉的东西,姜枕雪就算断祖母的药。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祖母。
从小祖母最疼的就是她。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祖母去死,所以只能对不起焉儿。
“焉儿别怪我。”
裴执墨一狠心,将骨符钥握在手心。
玉簪又微微闪了一下,连带着一起消失的,还有裴执墨手中的骨符钥。
楚焉不解,看向楚临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山洞里看着坛子吗?”
楚临渊把事情经过跟楚焉说了。
至于姜枕雪为什么会变成裴执墨。
他也不清楚。
“我什么时候让寒裳去……坏了!”话还没说完,楚焉就反应过来:“一定是姜枕雪那贱人的主意。”
咬了咬牙放下裴执墨,楚焉用鬼力暂且将他封住,而后迅速向山洞奔去。
楚临渊也反应过来,连忙跟上楚焉。
被吩咐来山洞的寒裳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姜枕雪迎面撞上。
在瑾王府水牢的那段日子,对姜枕雪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在她心里。
如今对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
姜枕雪正欲顺手把寒裳收了,突然察觉到楚焉的靠近。
她眼珠子一转,唇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看似没有任何防备的动作,姜枕雪突然靠近寒裳,一张脸几乎要贴在寒裳的脸上。
寒裳心中警铃大作。
她警惕地看着姜枕雪:“你要做什么?”
姜枕雪声音压低,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别动,不然弄死你。”
寒裳愣是吓得没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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