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跟着苏慕言穿过云雾缭绕的石阶,九玄宗外门的亭台楼阁在苍松翠柏间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比青州林家浓郁了数倍,让他体内的四灵根都微微躁动起来。
“青岚子前辈,这苏慕言……”林渊在识海中轻声问道。
青岚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此子身上的剑胎气极为精纯,绝非寻常内门弟子所能拥有。更奇怪的是,他腰间那枚玉牌上刻的符文,竟与当年追杀我的某个宗门有关联,只是一时想不起具体来历。”
林渊心中一凛,看来这九玄宗果然藏龙卧虎,处处都是玄机。
两人行至一处古朴的院落前,朱漆大门上挂着“外门执事堂”的牌匾,门前两尊石狮栩栩如生,眼中似有灵光流转。苏慕言停下脚步,淡淡道:“周长老就在里面,进去吧。”
林渊拱手道谢,推门而入。院中栽着几株罕见的“凝灵竹”,竹节间有白雾缭绕,竟是能自行凝聚灵气的灵植。正屋中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灰布道袍,手中摩挲着一枚核桃大小的玉简,正是外门长老周明远。
“弟子林渊,拜见周长老。”林渊依着宗门礼仪行礼。
周明远抬眼打量着他,目光在他掌心的玉佩上稍作停留,随即笑道:“起来吧。苏师侄已将青云坪之事告知于我,你既入我九玄宗,便是宗门弟子,当守宗门规矩,不可再私自争斗。”
“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周明远点点头,将手中玉简抛给林渊:“这是外门弟子的身份玉牌,里面记载着宗门戒律与修炼资源的兑换规则。你四灵根的资质……唉,按例只能分到最末等的西跨院。”
林渊接过玉简,触手冰凉,神识探入便见无数金色小字浮现,正是九玄宗外门的各项规章。他对此并不意外,四灵根在修仙界本就备受歧视,能进入九玄宗已是侥幸。
“多谢长老安排。”
“西跨院虽偏僻,却也清净。”周明远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那里曾是位炼器大师的居所,后来大师飞升,院落便荒弃了。你若有闲暇,或许能在院中寻到些遗落的炼器材料。”
林渊心中一动,正欲细问,周明远却挥手道:“去吧,好生修炼,莫要辜负了入门的机缘。”
离开执事堂,林渊按照玉牌指引向西跨院走去。外门弟子的居所按资质划分,越靠近主峰灵气越浓郁,而西跨院位于外门最边缘,紧挨着后山禁地,一路上杂草丛生,鲜有人迹。
“这地方倒适合藏拙。”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满意,“老夫感应到地下有微弱的灵脉波动,虽不及主峰,却胜在纯净。”
西跨院的院门早已朽坏,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院中杂草齐腰深,正屋屋顶甚至塌了一角,唯有院角一口古井还完好无损,井口覆盖着厚厚的青石板。
林渊清理出一间尚能居住的偏房,刚坐下便听见识海中青岚子惊呼:“小子,快去那口井边!”
他依言走到井边,青石板上布满青苔,隐约能看见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林渊伸手触摸,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玉佩竟自发悬浮起来,散出柔和的青光。
“这是……聚灵阵的阵眼!”青岚子的声音难掩激动,“没想到此处竟藏着上古聚灵阵,石板下定然有宝物!”
林渊运起微薄的灵力推开青石板,井中并无井水,而是铺满了灰白色的粉末。他抓起一把细看,粉末入手细腻,隐隐有金属光泽。
“是星辰砂!”青岚子沉声道,“炼制通天灵宝的主材之一,这一井的星辰砂,足以让你在筑基前炼制出一柄极品法器!”
林渊心中震撼,没想到这破败的院落中竟藏着如此重宝。他正欲深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林昊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我们青州来的‘天才’吗?分到这种狗窝似的地方,倒也般配。”
林渊眸色一沉,转身便见林昊带着两名外门弟子站在院门口,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林昊,你我同为外门弟子,屡次挑衅,就不怕触犯门规?”林渊冷声道。
林昊嗤笑一声:“门规?这里荒无人烟,就算把你打成残废,又有谁会知道?”他身后的两名弟子也跟着狞笑起来,身上散出炼气四层的灵力波动,显然是林昊刚拉拢的帮手。
青岚子不屑道:“两个炼气四层的废物也敢放肆,让老夫教你几招狠的。”
林渊握紧腰间的断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来这西跨院的清静,是注定无法维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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