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林家,演武场的青石地面仍残留着焦黑裂痕,昨日与王通、林昊的那场冲突,虽已暂歇,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激起的涟漪正悄然蔓延。
林渊盘坐在卧房的寒玉床上,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祖传玉佩。内视己身,丹田内四色灵力虽仍驳杂,却比往日凝练了数分,更奇的是,灵海边缘那道淡青色的器灵根光晕,竟比昨日更亮了些。
“小子,这次倒是因祸得福。”青岚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几分赞许,“王通那老狗的‘烈阳掌’虽阴毒,掌风里裹挟的火属性能量,反倒刺激了你器灵根对火行灵宝的共鸣。方才你握着玉佩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林渊闭目凝神,昨日危急关头,他下意识将玉佩抵在掌心,确实有种奇异的牵引感,仿佛能透过玉佩触碰到天地间某些沉睡的灵物。他刚要细问,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渊,家主让你去前厅一趟!”是林家族老的声音,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
林渊起身时,指尖的玉佩微微发烫。他推门而出,见院外候着的族老眼神闪烁,不像往日那般轻视,反倒多了几分探究。穿过抄手游廊,沿途遇到的族人纷纷避让,窃窃私语如蚊蚋般钻入耳朵。
“就是他,听说伤了九玄宗的执事?”
“四灵根怎么可能……莫不是藏了什么秘法?”
“林昊少爷被他打成那样,二长老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前厅内,气氛压抑如雷雨将至。家主林岳端坐主位,眉头紧锁,左手边坐着面色铁青的二长老——林昊的亲二叔,右手边则是几位神色各异的族老。林昊并未出现,想来还在疗伤。
“林渊,”林岳的声音打破沉默,带着威严,“昨日你与九玄宗王执事动手一事,已传遍青州。方才九玄宗派人传讯,说三日后将派内门弟子前来‘问询’。”
二长老猛地拍向桌面,黄花梨木桌应声裂开细纹:“问询?分明是兴师问罪!林渊,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一己私欲,竟将整个林家拖入险境!”
林渊垂眸而立,指尖的玉佩再次温热:“王通觊觎我祖传之物,先对我出手,林昊从旁协助,我只是自保。”
“自保?”二长老冷笑,“一个外门执事,岂会无故对你一个旁系子弟动手?我看你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引来祸端!不如将那玉佩交出来,由家族代为保管,或许还能平息九玄宗的怒火。”
这话正戳中林渊的软肋。他刚要反驳,青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别急,这老东西是想借机夺宝。你且看家主的态度。”
果然,林岳抬手制止了二长老:“此事尚未查清,不可妄动。只是九玄宗势大,我林家虽在青州有些薄面,却也经不起他们问责。林渊,三日后九玄宗来人,你需如实回话,不得冲撞。”
林渊心中了然,家主看似公正,实则是想将他推出去当挡箭牌。他正欲应下,院外突然传来惊呼声,一道黄符如流星般穿透前厅门窗,钉在梁柱上,符纸自燃,化作一行焦黑字迹:
“三日后巳时,携玉佩至青州城外青云坪,自证清白,逾期,林家同罪。”
字迹消散的瞬间,一股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掠过林家上空,让在场所有人脸色煞白。
“是九玄宗内门修士的传讯符!”一位族老颤声道,“他们指名要玉佩……”
二长老眼中闪过狂喜,正要说什么,却见林渊已转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林岳喝问。
“准备一下,三日后去青云坪。”林渊的声音平静无波,走出前厅的刹那,他清晰地感觉到,掌心的玉佩正与天地间某种器物产生着强烈的共鸣,那共鸣来自青州城外,来自更遥远的地方,仿佛有无数沉睡的灵宝,正在等待被唤醒。
青岚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看来,王通那老狗不仅报了信,还把玉佩的事捅了出去。这九玄宗来的,恐怕不止是问罪的人……小子,你器灵根的秘密,怕是藏不住了。”
林渊抬头望向青州城外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可见连绵山脉。他握紧玉佩,四灵根的驳杂灵力在体内翻涌,与那道青色光晕交织缠绕。
风雨欲来,而他这株曾被视为废柴的幼苗,终将在这场风暴中,扎根更深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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