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之王陈皮 第12章 平衡之火淬炼的记忆碎片

冶炼厂的蒸汽在晨光中凝成淡金色的雾霭，赵灵霜的靴底踩过冷却的钢渣，每一步都激起细碎的火星。第五泉的入口隐藏在废弃的高炉背后，泉眼的水汽与高炉的铁锈味混合，形成一种奇异的气息 —— 像母亲炖的安神汤里掺了父亲焊枪的金属味，既温暖又带着尖锐的刺痛。

“霜姐，机械狗的传感器能闻到泉水里的青铜味！” 小羽的机械臂举着块吸满泉水的试纸，齿轮发卡上的花苞已经绽放，露出里面藏着的灵族符文。少女的工装裤膝盖沾着高炉的煤灰，裤袋里露出半截母亲的绣线，线头在风中飘动，与泉眼的水汽缠绕成细小的双生齿轮。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高炉内部的异响，那是金属冷却的收缩声，与记忆里父亲给她修机械狗时的声音完全同步。她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把烧坏的机械狗零件放进高炉退火，说 “金属要经过冷热交替才会结实”，此刻第五泉的泉水也在经历同样的过程 —— 表面凝结的冰层下，是沸腾的岩浆，冰火交融的界面上，漂浮着无数青铜碎片。

“丫头，把焊枪调到中频。” 陈皮的机械义肢扛着备用燃料罐，老焊工的工装裤袖口被蒸汽熏出焦痕，“张师傅的日志里说，这泉眼需要‘平衡之火’才能激活，温度高了会熔化青铜，低了... 解不开碎片的封印。”

赵灵霜的指尖触到泉水的瞬间，共生纹在肋骨两侧泛起潮汐般的波动。她看见冰层下的岩浆里，浮现出父母的记忆碎片：父亲将半张青铜面具放进高炉，母亲用灵族符文控制温度，两人的手掌同时按在炉壁上，双生焊点的光芒让面具的锈迹渐渐剥落。“平衡不是对半分。” 父亲的声音从记忆里传来，焊枪的火焰在他掌心稳定燃烧，“是该强则强，该弱则弱，就像调焊枪的电流，看工件需要什么。”

王浩的惊呼声从高炉顶部传来。赵灵霜攀着锈蚀的扶梯上去时，看见年轻工程师正盯着炉口的纹路发呆，那些纹路是用青铜碎片拼出的灵族星图，最亮的那颗星旁，刻着 “第五泉” 的人类字样。“霜姐，探测器显示这些碎片在释放血缘能量，而且... 你看星图的坐标，指向灵族的‘遗忘图书馆’！”

高炉的钢壁突然渗出淡金色的液体，顺着纹路流下，在地面拼出母亲的字迹：“图书馆藏着熵能之主的童年记录，只有双生血缘能打开入口。” 赵灵霜的掌纹与星图产生共振，液体突然沸腾，青铜碎片组成的星星开始旋转，投射出遗忘图书馆的虚影 —— 那是座由齿轮和藤蔓共同搭建的建筑，大门的锁孔，形状正好能容纳她和姐姐的双生焊点。

“母亲的绣品提到过这个图书馆。” 姐姐的实体形态在炉口显现，珊瑚发卡的光芒与星图的光芒交织，“灵族古籍记载，那里保存着所有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包括... 初代为什么要封印熵能之主。” 她的指尖划过星图的边缘，那里有个极小的标记，像个婴儿的脚印。

赵灵霜的心脏突然收紧。她想起在织梦谷看到的熵能之主婴儿形态，那个后背长着齿轮与藤蔓翅膀的孩子，此刻在记忆碎片里，正被母亲抱在怀里，父亲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孩子的胸口，双生焊点的光芒让孩子的暗紫色翅膀泛起淡淡的金光。“它也曾被爱过...”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掌心的焊枪火焰突然变得不稳定，“为什么... 最后会变成两界的威胁？”

小羽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冰层下的岩浆，少女的齿轮发卡光芒大盛，照亮了岩浆深处的景象：熵能之主的翅膀正在被暗紫色的丝线缠绕，那些丝线来自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面具的另一半，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霜姐，那是... 织梦师？”

陈皮的机械义肢突然握紧，老焊工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张师傅的日志里夹着张纸条，说织梦师后期被青铜面具的另一半意识控制了。” 他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纸条，上面的字迹是父亲的，“你父亲一直在找破解的方法，说需要... 第五泉的平衡之火，烧掉控制丝线。”

赵灵霜的双生焊点突然爆发出强光。她将焊枪的火焰对准泉水的冰火界面，火焰在接触水汽的瞬间变成蓝紫色，既不熔化青铜碎片，也不被冰水熄灭，完美地悬浮在平衡状态。随着火焰的温度稳定，冰层下的岩浆渐渐平静，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 那是个青铜打造的摇篮，摇篮的栏杆上，刻着熵能之主的名字，字迹是父母共同写成的。

“原来... 它真的是被当作孩子抚养的。” 姐姐的声音带着哽咽，珊瑚发卡的光芒在摇篮上流淌，“灵族古籍说，熵能之主是初代与女祭司的第三个孩子，因为同时拥有两界血脉，被视为不祥... 父母是在违抗整个两界的意志，偷偷抚养它。”

摇篮的底部刻着行小字，是父亲的笔迹：“当第五泉的平衡之火淬炼完所有青铜碎片，遗忘图书馆的大门会自动开启。记住，熵能之主的愤怒不是天生的，是被恐惧和排斥逼出来的，就像块被反复淬火却不用心回火的金属，最终只会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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