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之王陈皮 第55章 终焉齿轮的锈蚀转速

遗忘深渊的空气里漂浮着齿轮状的尘埃，赵灵霜站在终焉齿轮前，掌心的双生焊点与齿轮核心的凹槽完美契合。七柄长剑嵌在齿轮的齿牙间，七情齿轮在核心处发出不同频率的嗡鸣，像七个声部在合唱 —— 愤怒的炽烈、恐惧的颤抖、希望的明亮、背叛的低沉、嫉妒的尖锐、贪婪的浑浊、懒惰的迟缓，这些情绪交织成的声波让整个深渊都在共鸣。

“霜姐，齿轮的转速达到每分钟 73 转！” 王浩的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红色数字，年轻工程师的眼镜片反射着齿轮的光芒，“按照这个速度，再过 47 分钟，它就会完成第一圈转动，到时候...” 他突然卡住，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预警线，那是条与赵灵霜双生焊点频率完全同步的曲线。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齿轮转动的细微变化，每转 13 圈就会出现 0.3 秒的停顿，这个间隙与李阿姨怀表的走时误差完全一致。她想起老人总说 “好齿轮要留有余地”，此刻终焉齿轮的停顿处，正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两界融合的虚影：灵族的藤蔓齿轮长在人类的机械城墙上，人类的焊枪喷出灵族的符文火焰，而废品站的焊点树，正扎根在两界的边界处。

“陈叔，你的焊枪借我用用。” 她转身时，看见老焊工正用机械义肢擦拭 “懒惰” 长剑，工装裤膝盖的补丁被齿轮尘埃染成灰紫色。陈皮的焊枪躺在脚边，枪口凝结着暗红色的熵能结晶，那是刚才解开 “懒惰” 封印时留下的痕迹。“张师傅的日志里画过，终焉齿轮的每个停顿点，都需要血缘焊点加固。”

陈皮的机械义肢突然剧烈震颤，义肢关节的血缘焊点与齿轮的停顿产生共振。“丫头，你看这结晶。” 他用镊子夹起块熵能结晶，阳光透过结晶，在墙上投出父亲的侧脸，“张师傅说，熵能其实是未被理解的情感，就像生锈的焊点，看着没用，打磨干净了还能发光。”

赵灵霜的指尖触到熵能结晶的瞬间，共生纹传来深海潜水般的压迫感。她看见结晶里封存着父亲的记忆：他跪在终焉齿轮前，将自己的血缘焊点一片片剥离，嵌入齿轮的停顿处，每剥离一片就咳出一口血，血滴在齿轮上，凝结成现在的淡金色液体。“小霜，当你看到这些，说明终焉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记住，转速不是越快越好，就像李阿姨烤姜饼，火候到了自然会香。”

第五重幻境在齿轮转动到第 20 圈时爆发。眼前的终焉齿轮突然化作废品站的模样，李阿姨正在厨房哼歌，张师傅坐在门口擦焊枪，陈皮和王浩在修机械狗，小羽的齿轮发卡闪着光 —— 但这些身影都是半透明的，像没调准的投影。“留下吧，” 李阿姨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油锅的滋滋声里混着青铜面具的纹路，“在这里，终焉齿轮不会转动，熵能之主不会醒来，我们永远在一起。”

赵灵霜的双生焊点传来尖锐的刺痛。她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向厨房，指尖离李阿姨的围裙只有寸许，而齿轮的停顿处，淡金色的液体已经开始发黑 —— 那是记忆被熵能污染的征兆。“霜姐，别碰她！” 小羽的机械臂抓住她的手腕，少女的齿轮发卡上，最后一片花瓣正在枯萎，“这是终焉齿轮制造的留恋幻境，它想让你放弃！”

机械狗的吠叫刺破了幻境的温暖，废品站的虚影像被戳破的肥皂泡般消散。赵灵霜看着齿轮停顿处的淡金色液体，里面倒映出自己动摇的脸，突然想起李阿姨总把烤焦的姜饼埋在焊点树下，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举起 “希望” 长剑，剑尖的光芒刺入液体，发黑的部分瞬间褪去，露出底下更纯净的金色。

“留恋不是坏事，” 姐姐的实体形态在她身边显现，灵族符文与齿轮的嗡鸣产生共鸣，“但不能让它变成阻碍。就像父亲留下的记忆，是为了给我们力量，不是让我们停在原地。”

终焉齿轮转动到第 30 圈时，七情齿轮突然同时亮起。赵灵霜看见齿轮核心处浮现出熵能之主的雏形 —— 那是个半人半灵族的孩子，左眼是机械瞳孔，右眼是符文瞳孔，双手分别握着人类的焊枪和灵族的藤蔓。孩子的胸口有个空洞，形状与赵灵霜的双生焊点完全吻合。

“它在等我们。” 赵灵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起父亲记忆里的画面，这个孩子曾在两界边界种过齿轮花，花的颜色一半是金属银，一半是藤蔓绿。“熵能之主不是天生的恶魔，是被两界的排斥逼成了怪物。”

王浩的探测器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上面是灵族古籍的最后一页，记载着初代与女祭司的约定：“当双生血脉补全熵能之主的空洞，终焉齿轮将反向转动，吐出被吞噬的所有灵魂，两界将在齿轮的余韵中重生。但这需要代价 —— 废品之王必须成为新的齿轮核心，永远停在两界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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