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之王陈皮 第52章 遗忘深渊的锈蚀坐标

废品站的铁皮屋顶，赵灵霜蹲在房梁上调整齿轮天线，指尖触到的金属带着冰凉的黏腻 —— 那是从量子裂缝飘来的熵能尘埃，在天线表面凝结成微型的螺旋暗纹，与青铜面具的纹路如出一辙。她低头，看见小羽正抱着机械狗在院子里转圈，少女的齿轮发卡上沾着的树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暗紫色。

“霜姐，树脂里有东西在动！” 小羽的机械臂捏着块凝固的树脂，阳光透过树脂，在地面投出无数细小的齿轮影子，“王浩说这是遗忘深渊的孢子，遇到血缘焊点就会激活。” 机械狗突然对着树脂狂吠，犬齿刺破树脂的瞬间，里面飞出只巴掌大的齿轮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正是终焉齿轮的微缩版。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蝴蝶振翅的频率 —— 每分钟 37 次，与李阿姨怀表第三层暗格的齿轮转动频率完全一致。她翻身跃下房梁，齿轮天线在身后发出嗡鸣，共振产生的声波让空气中的孢子纷纷显形，在空中组成模糊的地图轮廓，其中最深的阴影处，标注着灵族古文中的 “遗忘深渊”。

“陈叔，把防熵能涂料加热到 80℃。” 她走向锅炉房，陈皮正用砂纸打磨张师傅的旧焊枪，火星溅在工装裤的补丁上，那片用李阿姨围裙补的布料，此刻正渗出淡金色的液体。老焊工的机械义肢在涂料桶里搅动，义肢关节的血缘焊点突然亮起，让涂料泛起螺旋状的涟漪。

“丫头，你看这涂料。” 陈皮的声音带着砂纸摩擦般的沙哑，他用焊枪挑起丝涂料，丝线在空中凝结成只齿轮蝴蝶，“张师傅的日志里画过这东西，说它们是遗忘深渊的引路蜂，会把血缘焊点持有者带到终焉齿轮的核心。”

赵灵霜接过齿轮蝴蝶的瞬间，共生纹传来深海潜水般的压迫感。她看见蝴蝶翅膀上的终焉齿轮正在缓慢转动，每个齿牙间都卡着段破碎的记忆：灵族女祭司在遗忘深渊种下第一株齿轮藤蔓，初代废品之王用自己的血缘焊点浇灌，藤蔓开花时结出的果实，正是青铜面具的雏形。

“王浩的探测器显示，遗忘深渊的坐标在两界的夹缝里。” 姐姐的声音从齿轮蝴蝶的翅膀后传来，她的实体形态边缘仍有微光闪烁，珊瑚发卡的碎光在蝴蝶翅膀上流动，拼出灵族古籍里的警告，“那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七倍，进去的人会慢慢忘记自己的身份，最后变成齿轮藤蔓的养分。”

赵灵霜的掌纹突然发烫，双生焊点的螺旋暗纹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滴在齿轮蝴蝶身上。蝴蝶突然振翅高飞，在空中留下金色的轨迹，轨迹组成的图案让她心头一震 —— 那是她和姐姐的剪影，被终焉齿轮的齿牙环绕，脚下踩着无数灵族与人类的骸骨。

“霜姐，学生们的齿轮蝴蝶都在撞墙！” 小羽的惊呼从齿轮学院方向传来，赵灵霜冲过去，看见二十几个学生正拼命抓住自己的齿轮蝴蝶，而那些蝴蝶像疯了一样冲向墙壁，翅膀撞碎后化作暗紫色的粉末，“它们说... 说必须在月圆之夜进入遗忘深渊，否则会被时间流吞噬！”

赵灵霜抬头望向天空，圆月已爬上树梢，边缘带着淡淡的青铜色。她的齿轮天线突然指向量子裂缝，屏幕上的坐标正在快速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串灵族数字上 —— 那是李阿姨怀表内侧刻着的密码，她小时候总以为是母亲随手画的涂鸦。

“陈皮叔，给焊枪装满防熵能燃料。”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颤，指尖的齿轮蝴蝶突然解体，化作金色的粉末融入她的双生焊点，“小羽，让机械狗带好所有姜饼，李阿姨说过，姜饼的香气能对抗遗忘。”

王浩的探测器在这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遗忘深渊三维模型突然旋转，显露出隐藏的结构 —— 那是个巨大的齿轮状盆地，盆地中央的终焉齿轮周围，插着七柄灵族长剑，剑柄上的血缘焊点正在发出与赵灵霜相同的频率。

“这是灵族的‘七罪封印’。” 姐姐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模型中的长剑突然亮起，“初代用七柄剑锁住终焉齿轮，每柄剑都需要特定的情感焊点才能拔出 —— 愤怒、恐惧、希望、背叛、嫉妒、贪婪、懒惰，正好对应我们找到的七枚情感齿轮。”

赵灵霜的改造日志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浮现出李阿姨的字迹，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叮嘱，而是带着紧迫的警告：“小霜，遗忘深渊里藏着你父亲的记忆，他不是被熵能吞噬，而是自愿成为终焉齿轮的润滑剂。别相信青铜面具的所有话，它的一半意识属于熵能之主。”

齿轮学院的钟楼突然敲响，月光透过钟面的裂痕，在地面投出青铜面具的影子。赵灵霜看见影子的嘴角向上扬起，仿佛在嘲笑她的发现。共生纹传来剧烈的刺痛，她 “看” 见遗忘深渊的齿轮藤蔓正在疯狂生长，藤蔓的顶端，挂着无数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窝处，都嵌着与她相似的双生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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