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索尔·伦斯怀特当然不肯承认侵吞集体财产的罪行了,他还发起火来了呢,他对我们大吼大叫:洛萨,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嗯?我他妈一个小小的里长,哪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这是来自上面的上面的命令!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
洛萨问:别他妈东拉西扯!我就问你,这里面有你一份没有?也别他妈扯什么上面不上面的,索尔·伦斯怀特,我再问你,这么多钱,你他妈是准备把它们当纸钱烧吗?人在做,天在看,索尔·伦斯怀特,你迟早会遭报应的!有本事就宰了我,否则,我会一直告下去!
索尔·伦斯怀特说:那你他妈就去告吧!洛萨,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收手,或许你还能获得应得赔偿款,但如果你继续闹下去,呵呵,你的‘里民’身份兴许都保不了!还有你们!
——他指着我们大骂——
谁他妈告诉你们赔偿金全都是你们的?地是你们的,还是厂是你们的?什么叫集体财产?你们不会以为厂和地,是我们这些‘里民’就能说了算的吧?!地是岛办公厅买的,厂是在那些老绅士的资助下才能办起来的!你们可曾出过一分钱?啊?回答我!要不是那些大人可怜我们,我们还他妈在外面流浪呢!所以厂子和地卖了,他们不能有一份吗?啊?回答我!
洛萨大声说:我们有地契,这是度卡因大人赠予给我们的!这就是我们的财产!
索尔·伦斯怀特嗤之以鼻:度卡因赠予给你们的?这个岛是他的?全岛成千上万个里,也都是他的?啊?回答我!他用的是岛办公厅的钱!他用的是那些老绅士的钱!对,没错,他是有钱,可他有钱到这种地步了吗?你他妈当他是源先生?”
老人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可是没等洛萨反驳,那个黑章就冲了进来,他一脚踹翻了洛萨,然后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不怕死是吧?行,老子这就成全你。你不是还想继续闹吗?行,那就去下面闹吧。”
“洛萨是那个黑章杀的?”松野忍不住打断他道。不对吧,尸检报告上的枪伤,可不是自动步枪造成的啊,位置也不对,应该是‘处刑式’,而不是遭遇正面轰击。
老人投来十分不满的目光,“小子,你还想不想听?嗯?要不你来?”
“对不起……”
“再敢打断我,你们就给老子滚出去!尊重人都不会,你这个人可真没礼貌!”
松野讪讪低下头,“对不起,我错了……”
老人哼了一声,继续说起往事——
“但那个探长拦住了他,并说自己有办法解决此事。
黑章自然不信,并执意要杀掉我们。
塞拉·费尔蒙说:凡事,动动脑子,杀人多简单?但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你俩,把他们押出来!
我们被重新拉到了院子里。”
老人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他们让我们跪在冷风里。呵,那天,可真冷,好像比今天还冷,而且很黑,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周围都是黑呼呼的影子,还有像鬼哭一样的风声。
塞拉·费尔蒙掏出手枪,指向洛萨的后脑勺,说: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还想继续闹?
洛萨说:只要我不死,我就会继续。
塞拉·费尔蒙又问我们:你们呢?
我们没说话。我也不信他真敢对我们怎么样。可我预判错了,我也没能预料到,他真的会开枪。
枪响了,洛萨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掉了。我当时就跪在他身边……他的脑袋开了花,温热而血腥的液体直接喷了我一脸……那一瞬间,我的大脑都变得空白了……枪声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那一枪,似乎打的并不是洛萨,而是我……”
老人闭上眼睛,叹息一声道,“我尿了裤子,还大声求饶了起来……呵呵,那时的我,可真没出息……然后,塞拉·费尔蒙对我们说:还有不怕死的吗?还有想当英雄好汉的吗?费德里科·鹿角,尼古拉·曼德勒,理查德·马赛?”
老人睁开眼。他那只好的眼球里,充满了落寞的味道,“我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叫到自己的名字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就好像浑身的血肉神经都被一根无形的线拉了起来似的……我不能反抗,也不能控制……我听见我大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声音,既像我的声音,又不像我的声音……它尖锐、颤抖、变形,扭曲……我不知道它是来自我的声带,还是来自我的内心……又或许是来自另外一个我……
塞拉·费尔蒙大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呵呵,还想活是吧?行,那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他来到我们面前,然后蹲下来,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们绑架了里长,并想撕票。但由于我的出现,你们的阴谋被及时粉碎。事实就是这样,对吧?
他看向其他人,又说:费德里科·鹿角,尼古拉·曼德勒,想想你们的孩子和老妈,如果你们不希望他们出事,那,呵呵,就乖乖配合我吧。放心,我会留你们一条狗命——只要你们不再给我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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