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可梦：一块石板的旅途 第215章 伊裴尔塔尔与哲尔尼亚斯

“噗通……”

清脆的落水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迅速从水面中钻出，随后调整身形坐在了地面上。

“又失败了……”空灵纯净的声音响起，少年黑色的眼眸微垂，看上去有些苦恼。

湿哒哒的发丝紧贴着艾斯洛白皙的脸颊，不时有水珠滑落，顺着那柔和的弧度来到少年的下颚处，最后滴在地面上。

【还不是你非要去整什么花活，还想站在那儿冲浪？想什么呢？】缩小了身形的伊裴尔塔尔嘴上毫不留情的发出了吐槽，但行动上还是相当诚实的给艾斯洛烘干了身体。

刚刚亚玄似乎是去准备午饭了，而这里自然是由伊裴尔塔尔来看着。

“嘿嘿，这不是突发奇想嘛~”艾斯洛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迅速站起身来，远眺的目光锁定着空中柔软的云团，在温暖的阳光下，黑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期待。

【……你不会还想着飞翔吧？在我的印象里，可没有什么生灵能通过波导之力飞起来。】伊裴尔塔尔读懂了艾斯洛的想法，祂不太理解对方对天空的向往。

就算是有，那见到你之后也大概率还没来得及飞起来就已经变成石头了吧？

艾斯洛的眼睛变成了标准的半月眼，但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们不行，可不代表着我做不到，或许我就会成为那个第一。”

【好吧……】伊裴尔塔尔轻轻笑了笑，无比了解对方的祂可是知道少年的性子有多么倔强，劝说什么的毫无意义，倒不如就这样任凭对方发展下去，说不准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一人一神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只是一同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

这样的宁静与切身的陪伴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他们之间了，就这样简单的沐浴着阳光，感受着徐徐海风，平静的日常总是显得无比美好。

【生命啊……生命。】

某一个瞬间，伊裴尔塔尔的眼中似乎多出了什么。

飞鸟、游鱼、海洋、阳光，以及身旁的人……

【这就是你拼死也要守护的世界吗？哲尔尼亚斯……】

莫名的记忆开始了回响，伊裴尔塔尔的眼瞳中也泛起朦胧。

曾经的宇宙寂灭之时，祂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馈赠，这份来自宇宙最后的赠礼也让祂能够成功逃出生天。

而在离开沉睡了千万年的故土之前，伊裴尔塔尔也曾匆匆回头凝望过。

祂看到了那三道浑身都散发着恐怖威能并拼尽全力缠斗着的神圣身影，祂看到了庞大宏伟的巨人傲立于天地，祂看到了破碎的天空与崩毁的陆地，以及……那纵使燃尽生命、力量乃至一切，也要守护住一方宁静的苍绿色巨树。

在那凝视的一瞬间，伊裴尔塔尔莫明的也感受到了巨树的注视，那一眼似乎跨越了时空，带着祂回忆了过去千年万年的争斗。

那短暂的注视中所蕴含的情感复杂且矛盾，仇恨、释然、不舍……还有告别。

哲尔尼亚斯……你这个混账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平静的不含丝毫怒气的咒骂无声，只是回荡在伊裴尔塔尔的内心深处。

祂们是否曾仇恨过彼此呢？或许吧，漫长的时光已经让祂们都忘却了太多，甚至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而现在，莫名的感受流淌在伊裴尔塔尔的心底，祂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年，也正好迎上了那黑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早已察觉到了祂心情的不对，正透露着满满的担忧。

我好像突然明白你为什么一直不想让我苏醒了，哲尔尼亚斯。

你也有所眷恋，对吗？

对于生命也好，对于自然或秩序也罢，你也和现在的我一样热爱着这个世界啊。

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伊裴尔塔尔突然失声笑了出来，伸出宽大的尾羽一把搂过了艾斯洛纤细的腰，还不忘用翅膀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肩膀与脊背。

内心积累的空虚与彷徨在这一刻搅乱了伊裴尔塔尔的心绪，祂看了看自己这具重获新生的身躯，又看了一眼怀中雌雄莫辨的少年，最终看向了那悬挂在空中的太阳。

哲尔尼亚斯，我的老“朋友”，我会好好的替你看看这个世界的。

“……”艾斯洛迟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伸手抚摸着伊裴尔塔尔的后背，因为此时此刻，他难以感受出对方心中所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股莫名的联系就连通了艾斯洛和伊裴尔塔尔，他们可以通过这层联系感受彼此内心的波动，也可以凭此感受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证明。

可是这层联系现在失效了，这让艾斯洛不敢轻举妄动，但也没有过度慌张，因为她能隐隐约约间感受到，伊裴尔塔尔内心发生的变化似乎并非什么坏事。

……

【成长啊……】不远处的一个高坡上，达克莱伊安静的矗立在那里，冰蓝色的眼中倒映着阳光，也可以透过那眼眸隐约间看到那两道相拥的身影。

此时的伊裴尔塔尔与曾经的祂是多么相似，在刚失去艾丽西亚的那段时光中，祂不也是这样心绪复杂？

不过不同的是，对方有着另一个对自己无比重要的存在陪伴，而达克莱伊呢，大概也就只有那座宝可梦庭园了吧。

【嗯？】

就在这时，突兀的被监视感让达克莱伊瞬间抬起头来，祂的眼中流露着凶光，在这一刻，恐怖的威能在那黑色的身躯中凝聚，似乎下一秒达克莱伊就可以化为噬人的凶兽。

似乎是感受到了恐怖的危机，那道神秘的目光也随之而去，如同从未降临。

达克莱伊的身姿缓缓飘起，但是下一刻又停了下来，因为祂注意到伊裴尔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动作，似乎丝毫不把那股窥视放在心上。

【……】犹豫片刻，达克莱伊最终还是回到了原地，只不过看上去好像更加警惕了几分。

那短暂的接触可以让祂感受到，窥视者，或者说那只精灵的实力只比祂略弱一筹，但远强于花岩怪这位通过灵魂强行堆上来的对战传奇。

【会是谁呢？】达克莱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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