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冲向曙光 第509章 文监长，该走了

文斌很清楚，此刻若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他未必没有胜算。但......他缓缓转头，目光穿过监控室的玻璃，落在不远处的幸存者区。那里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女儿，还有那些因为他的庇护才得以活命的人们。

如果在这里爆发枪战，就算能击毙柳知他们，又能如何？强敌还在外面虎视眈眈。到那时，失去指挥的监狱守卫群龙无首，幸存者们更是任人宰割。

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从来不是蛮干，文斌的思绪飘得很远。

从基层狱警做起，一步步爬到监狱长的位置，这一路走来，他比谁都清楚权力的滋味。

刚开始的时候，权力是枷锁。身处低位，一举一动都受到掣肘，必须在条条框框里行事，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那时候的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多拿一包烟都要提心吊胆。

但随着职位的提升，权力的天平开始倾斜。外部束缚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对自我意志力的考验。

到了监狱长这个位置，整个监狱就是他的一言堂。

他发现，原来权力可以带来这么多"便利"。囚犯们的家属为了减刑送来的贿赂，女犯们为了减轻劳动送来的"特别服务"......他都照单全收。

病毒爆发后，更是连这些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没有上级监管，这里就是他的王国。看中的女人，直接叫到办公室；看中的物资，随手就能据为己有。

文斌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但此刻，这种快感正在反噬他。

柳知手中的枪，就是最好的证明。"你早就计划好了，是吧？"文斌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柳知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用枪口轻轻点了点："文监长，该走了。"

"文监长~"那名亲信眼眶泛红，声音哽咽。他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文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好好活下去。"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如果可以......帮我照顾下家人。"

那名亲信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眶瞬间湿润："文哥！"

文斌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去。只是给监控室的人留下一个背影。

柳知一行人跟在他身后，既没有给他戴上手铐，也没有用枪指着他的后背。他们的队形更像是护卫，而非押解。

当雷诺第一眼看到文斌时，甚至不需要王俊的介绍，他就本能地认出了这个人。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混合着权力惯性的傲慢、历经风浪的从容，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颓唐。

"文狱长，"雷诺微微一笑，"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文斌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呵呵，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意外。"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雷诺皱起眉头："我还是没想明白。我们只是临时在这里落脚几天，你们明明可以装作没看见......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找麻烦？"

文斌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雷诺。阳光将他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却掩不住眼中的疲惫："你们带着武器，行动又像军队一样纪律严明。"他耸了耸肩，"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很简单。"

雷诺敏锐地捕捉到了文斌话中的漏洞："就这么简单？"

文斌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着太多信息——对权力的眷恋，对失败的无奈，还有一丝......解脱？

刘珏凡站在一旁，目光在文斌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监狱长，此刻却像一只被拔掉獠牙的猛兽，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不知为何，刘珏凡在他身上看到了老万的影子——那种历经沧桑后的从容淡定，仿佛早已看透生死。

雷诺并没有立即处置文斌，而是转向柳知，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柳教导，主谋已经交出来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我之前说过，监狱里那些罪恶多端的人，必须处理掉。"他特意强调了"罪恶多端"四个字，"但普通幸存者我不会动，这是我的底线。"

柳知盯着雷诺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出更多信息。那双眼睛深邃而锐利，像是要洞穿他的灵魂。片刻后，他缓缓点头："我会把所有幸存者集合起来，然后亲自筛选出那些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你们也可以参与审查。"

"可以。"雷诺爽快地答应了。他心里其实另有打算——如果能借此机会让所有幸存者集合，那么小七也一定会现身。

柳知走向监狱的广播站，拿起话筒，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监狱："所有幸存者注意！现在立刻到中央广场集合！重复一遍，所有幸存者立即到中央广场集合！"

广播响起后，监狱各处传来骚动。守卫们面面相觑，有人握紧了手中的枪，眼中闪过犹豫。柳知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应，冷笑一声："想反抗？"他故意提高音量，"外面那些人肯定会将丧尸会将丧尸引过来，到时候谁都别想活！"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守卫们头上。他们面面相觑，最终颓然放下武器，三三两两地朝广场走去。毕竟，活着总比陪葬强。

人群逐渐聚集在广场上，雷诺站在高处，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惊恐或麻木的脸。他朝刘珏凡和又蓝使了个眼色："去把小七找出来。"

两人默契地点头，在人群中找人，雷诺则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关注着场上的动静。

柳知开始着手筛选"罪恶多端"的犯人。他让幸存者们排成队，逐个询问他们行为。雷诺没有插手这个过程，但他相信柳知的专业能力，又或者说，他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不在在乎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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