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诸位都选择好了!”
沐九凰的声音清冽如冰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寂静的空气里荡开圈圈涟漪。
她的目光平淡,不带一丝感情地飞速扫过百里玺悦身后那一张张或犹豫、或决绝、或暗藏惊惧的脸,当视线最终落回百里玺悦身上时,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暖意,倒像是冬雪初融时,冰棱折射出的冷光。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百里玺悦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头发颤的巨响骤然炸开!
这声音来得太突然,太猛烈,几乎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方才还立在那里的百里玺悦,身子猛地向后一倾,随即便像是断了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坚硬的青石地面被砸得微微震颤,连带着周遭众人都没忍住被吓一个激灵。
“噗——”
又是一声轻响,伴随着细密的血珠飞溅,隐隐还有几颗掉落的牙齿,只见百里玺悦趴在地上,额角磕出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顺着发丝蜿蜒而下,很快就在地面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更触目惊心的是百里玺悦的脸,鼻子和嘴角都在不住地淌血,暗红色的血沫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他华贵的衣襟,那副狼狈模样,与片刻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时间分秒流逝...
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周围接连响起一片抽气声,有人惊得后退半步,有人下意识地捂住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唯有沐九凰,依旧站在原地,那抹清淡的弧度还挂在唇角,只是眸底的寒意,似乎更甚了。
“沐九凰,你疯了!”
皇甫倾然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周遭凝滞的空气,她瞪圆了双眼,精致的妆容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显得有些扭曲。
对此,沐九凰只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刚才那声怒斥不过是蚊蚋嗡鸣。
她指尖还沾着几分凉意,抬眼时,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眼底的情绪却像结了冰的湖面,瞧不出半分波澜。
“本想着,今日这场面,总要一个一个来算清楚,急不得。”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中...
“不过既然皇甫小姐先开了口,呵...”
话音未落,便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那力道又快又狠,像是凭空炸起一道惊雷,在寂静的空气里回荡不休,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皇甫倾然被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五道清晰的指痕,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她发间的金步摇剧烈晃动,流苏扫过脸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沐……沐九凰!你敢打我?!”
她猛地转过头,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嘴唇哆嗦着,连带着声音都在发颤,从小到大,她身为相府嫡小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可她的话才说了一半满腹的愤怒尚无处发泄,一只手已经悄然扼住了她的脖颈。
那只手白皙得近乎透明,指尖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修长的指节微微收拢,皇甫倾然立刻感觉喉咙像是被铁钳锁住,呼吸骤然变得困难起来,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沐九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只见沐九凰的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怒意,没有嘲讽,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冰冷,仿佛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不过片刻功夫,皇甫倾然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青,眼眶因缺氧而泛红,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
她徒劳地抓着那只扼住自己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却丝毫撼动不了半分。
周围的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人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止,却被沐九凰投来的一记眼刀钉在原地,脚步像灌了铅般沉重...
“记住了!”
沐九凰的声音贴着皇甫倾然的耳畔响起,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我面前放肆的!”
“你皇甫倾然,引以为傲的天才之名,贵族之后的身份在本姑娘面前...算个屁啊!”
沐九凰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反而衬得她眼底的寒意愈发凛冽。
“今日,便是你二人作孽多端的偿债之日,且等着吧!”
“沐九凰”的死,百里玺悦是凶手,可她皇甫倾然又能有多清白,既然如此,原主的仇,她今日便一并报了!
抬脚,沐九凰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一脚踹在皇甫倾然小腹上。
“唔!”
一声沉闷的痛哼从皇甫倾然喉间挤出,她像只被折了翼的鸟,身子猛地弓起,蜷缩在地上,冷汗几乎是在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痛骂都吐不出来,唯有压抑的呜咽在喉间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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