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没理会他微妙的神色,径直拆开信封。
厚厚的一叠纸张,详尽的记录、清晰的证词……随着目光快速扫过一行行文字,她的眉头越蹙越紧。
原来如此!
舅舅在大凤朝内遍寻不着的真凶,竟是敌国深埋的暗桩!
舅母那点浅薄心机,妄图借刀杀人,最终却引狼入室,酿成滔天大祸,连累了满门忠烈……
没点能力还想与虎谋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以为舅舅突然死了,百官不查吗?百姓不议论吗?
哪怕在被皇帝针对,突然死了,皇帝也会怕啊!
这不,不仅给皇帝找了借口,除掉了皇帝的心头大患,还把自己蠢死了。
凤吟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夫妻俩都是人才。
一个贪婪成性,一个性子耿直,不知道迂回。
可惜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真是造孽啊!
凤吟看完后,她合上信纸,长长吁出一口郁气,将信封仔细收好,目光重新投向中年男人。
“东西我收了。这件事我会去核实的,待我核实无误,自会去寻你家主子,至于柳娇娇的事情,让你家主子放心,不急于这一时。”
说到这,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对方。
“只是我有些不解。皇帝属意你家三殿下,储位几乎板上钉钉,他……为何还如此着急?”
以三殿下的身份和皇帝的偏爱,按部就班即可,何必急于此刻与她交易?
中年男人闻言,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像被触及了什么禁忌。
他深深看了凤吟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作一声短促而意味深长的低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姑娘,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福。”
说罢,不再多言,转身便隐入了山道旁的密林之中。
凤吟:“........”
她此刻真想骂一句神经病。
奈何人家早就没了踪迹。
凤吟忍不住呸了一口。
不就是那些事吗?
皇帝的心,海底针,今日想的是一出,明日又是一出。
此时的皇宫,皇帝突然打起了喷嚏。
吓得福清连忙拿来披风给主子套上。
“陛下可要召太医来给您看看?”
皇帝摆了摆手。
“不必,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福清欲言又止,最后便乖乖退到一边。
皇帝批好一本周折,拿起另一本。
这一本不拿还好,一拿皇帝气的七窍冒烟。
“放肆!”
奏折被狠狠的砸在地上。
吓得福清缩了缩脖子。
“废物!”
“居然敢如此!”
“来人,将刘能给我带过来!”
福清立马退出大殿,吩咐门口侍卫去刘府拿人。
此时的刘能正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吃着橘子。
嘴边的小胡子一动一动的,颇有意思。
身边四个丫鬟,给他捏肩揉腿,别提有多舒坦了。
想到这次陛下吩咐给他的工作,前前后后花了不少钱,他就觉得花的值。
“还是媳妇说得在理: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门也自开扇窗。”
得亏那位突然生病了,否则给他准备的时间都来不及。
如今时间充足,他才把一切事宜写在折子上,呈给陛下做主。
如果不行,大不了被骂一回,他在改改。
如果行,反正都是过了明路,陛下首肯过的,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可就跟他刘能没关系了。
贤贵妃要是再记恨他,也说不过去。
光是想想都觉得开心。
突然,门口守门的小厮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正在享受的刘能被人扰了兴致,脸色立马就不愉了起来。
“叫叫叫,鬼叫什么?”
“什么叫你家老爷不好了?”
“你老爷我好的很!”
谁知小厮连滚带爬的爬到刘能面前,手指着门外,哆嗦着。
“老......老爷,陛下让人来拿你了。”
刘能听到这话,直接一脚对着小厮的胸口就是一脚。
“放屁,老爷我又没有犯什么事,拿你家老爷做什么?”
谁知这话刚说完,刘能就看到一群带刀侍卫冲了进来。
他的腿瞬间开始颤抖了起来,手中的那瓣橘子,也落了地。
为首的正是柳逸尘。
“刘大人,请跟我们走吧!”
刘能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小跑着上前,从怀里就开始掏银票。
“柳大人,是您啊!”
“嘿嘿,辛苦你们了,这是给你请兄弟们喝茶的,还望大人笑纳。”
柳逸尘早就熟悉这一套,便收了。
他也知道对方的意思。
刘能见此心中大定。
收了好啊!
收了好。
收了他就能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惹陛下不高兴,好提前有个准备。
刘能搓着手,腆着脸小声的问道。
“不知在下因为何事惹了陛下啊?”
“陛下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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