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公主亡国后，新朝君臣火葬场 第162章

年轻的帝王抱着熟睡的女儿，一动不动。案头那份加盖上“特急”印记、十万火急的边疆八百里加急军报，此刻正被小公主的屁股稳稳地“坐”着。

内侍总管端着热茶进来，见状咽下所有话，无声垂立。

烛光下，昭永顺垂头看着臂弯里甜睡的小脸，眼神柔和得像能融化一切寒冰。他一只手极轻微地调整姿势，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下拍抚着女儿的脊背。

“传朕口谕，”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明日卯时，请丞相、兵部尚书至御书房。”

总管无声躬身，悄然退下。

夜更深。紫宸殿内只剩下小公主绵长的呼吸，和帝王在烛火映照下，默默盘算家国大事的沉静眼神。满桌奏折军情，都不如膝上这份沉甸甸的温暖来得紧要。守护她的甜梦，是他此刻最要紧的“国事”。

慈安宫的门槛对小绥安来说还有点高。她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刚站起身，就看见坐在窗边软榻上的皇祖母（太后）。

“祖祖！”嫩生生的小奶音像铃铛，还带点含糊不清。

太后闻声抬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只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啪嗒啪嗒”踩着细软的波斯地毯跑过来，伸出沾着糖渍的小手，目标直指她心爱的紫檀雕花小几——和几上一碟刚摆上来，正散着诱人香甜气的水晶桂花糕。

“哎呀，小祖宗！”旁边伺候的嬷嬷惊呼一声，本能地想去阻拦那只直奔目标的小手。她怕小公主毛手毛脚打翻碟子，更怕孩子烫着——那糕点刚蒸好，虽是温的，也怕烫到娇嫩的小手。

“不妨事。”太后温和出声，及时制止了嬷嬷的动作。她非但不躲，反而笑着朝小孙女张开怀抱，同时不动声色地将那碟微微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往自己手边稍微挪了挪，挡住容易摔的角落。

小绥安扑进皇祖母馨香柔软的怀里，根本顾不上吃糕点了。她好奇地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太后发髻上那支轻轻摇晃、华光灿灿的金凤步摇垂下来的流苏，小嘴巴惊讶地微张着：“亮！金金！”

“亮吧？好看吗？”太后笑着，任凭小孙女肉乎乎的手指拨弄她精心佩戴的首饰。

嬷嬷在一旁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小公主小手没轻重，拔下簪子或者拽坏了东西。可太后只是纵容地笑着，将乱蹭的小家伙拢在膝上。

“好，都好看，给我们小绥安打一对小金镯子好不好？”太后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小孙女头顶的软发，声音里满是宠溺。

“嗯！”小绥安满意地应了一声，注意力终于又被那碟搁得稍微安全的糕点香气勾了回去。她眨巴着大眼睛，在糕点流苏之间艰难抉择，最后用小手指点了点糕点：“糕糕！”

太后笑着拿起一块，仔细地掰下指甲盖大小、不那么烫的一丁点，这才送到小孙女嘴边：“来，慢点，张嘴。”

“啊——”小绥安毫不客气地啊呜一口含住，小嘴鼓鼓囊囊地嚼起来，脸上全是满足的幸福泡泡。她吃得香极了，也安心极了，小小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小脚丫无意识地晃荡着。太后的怀抱温暖又安全，像是最坚固的港湾。渐渐地，嚼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大眼睛也眯缝起来。

嬷嬷见状，立刻无声地递上一个柔软的小靠垫。太后一手稳稳地搂着孙女，一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声音也越发轻柔低沉，像是在唱一首无人知晓的摇篮曲。

没过多久，小绥安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地垂了下去，最终乖巧地枕在了垫子上，细密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彻底在祖母怀里睡熟了。她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晶亮的糕渍。

“快把朕的小公主送回寝殿去，仔细着点。”昭永顺的声音在殿门口刻意压低，原来他和苏楚歆在门外瞧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又看看母亲温柔凝视孙女的眼神，才轻声吩咐。太后有些不舍地又拍抚了几下，才示意嬷嬷轻手轻脚地抱走孩子。殿内重归安静，只剩下桂花糕的清甜气息，和太后眼中还未散去的宠爱光泽。

御花园的假山在小绥安眼里是座神奇的大山。这天趁着宫女嬷嬷一不留神，三岁的小家伙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她爬得不高，可那突出的石块对于一个短腿短手的小不点来说，有点吓人。

“祖祖！父父！母后！下来！下来呀！”她慌了神，攀着石头，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半途，吓得不敢动，尖细的小嗓门带着哭腔喊人。

“绥安！别动！”太后由宫女搀扶着，惊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快！快把公主抱下来！”苏楚歆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都变了调。

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迅速围拢到假山下。可假山堆叠复杂，空间狭窄，他们看着在公主上方摇摇欲坠的几块松散的太湖石碎片，又不敢贸然上去，怕惊吓了孩子或者引起石头滚落，伤着下面的公主。一时间，竟有些进退维谷。

小绥安感觉脚下那块踩着的石头似乎有点松动了，她害怕得腿都软了，小手用力扒着冰冷的石头，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敏捷的身影突然动了。一个一直守在假山角落、沉默不言、看起来比其他侍卫年纪更小几分的侍卫，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他没有强行攀上去，而是看准下方一处相对稳固的落脚点，一个借力纵身跃起，长臂伸展，精准地从侧下方探上去，一把揽住了小绥安的腰！

“哇！”小公主吓得叫出声。

那少年侍卫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是借着跃起的势头，抱住绥安的瞬间便带着她顺势落下。他用自己的身体在下方护着，落地时一个利落的侧翻卸力，滚倒在地。虽然尘土沾了他俩一身，但稳稳当当，怀里的昭绥安只是被晃了一下，连皮都没蹭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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