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是爽文 第6章 自立门户难比登天

在很多穿越小说里，主角刚到古代，脑子一热就想着“自立门户”。什么招兵买马、圈地称王，动不动就搞什么“开宗立派”“占山为王”，仿佛只要有点现代思维就能碾压古人。但真要穿过去，你敢这么干，不用等官军动手，地方宗族和豪强分分钟把你吃干抹净。

在穿越文里，主角搞自立门户，总喜欢写成“周围百姓感恩戴德，纷纷投奔”。可现实是，这些“百姓”背后往往有宗族，有族长、有族规、有祠堂、有家法，你敢轻易动他们？

在古代，宗族是地方最强大的基层组织。尤其是从汉唐以后，南方大宗族林立，北方豪门望族扎堆。一个姓氏一个村，一个族占一乡，人口上千上万都有。宗族内部有祠堂祭祖，有族田供养，有族长主持公事，有族规约束成员，简直就是一个小政府。

穿越主角要自立门户？你要从哪招人？从哪占地？只要你一动手，等于动了宗族的根基。他们的子弟、族田、声望、祖宗地盘，你动哪个都等于跟全族宣战。别说你有现代武器，没等打仗，地方的族人、亲戚、保甲就会围起来联手告你一状，官府立马派兵平乱。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宋代广东有个叫林秀的土豪，想自立门户割据一方，结果才招了几十号人，就被周围大族联合告官，两县联手围剿，灰飞烟灭。清代福建也有农民想自立门户，结果本村宗族出面镇压，把人直接绑送官府，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

穿越小说喜欢写主角收一堆难民、流民、佃户，一下就成了“土皇帝”。可你以为古代地方真没人管？真这么空白等你来占？

不管哪个朝代，地方上最厉害的，其实是宗族和豪强。这些豪强手里有土地、有佃户、有私兵、有族党。你以为你招到的“苦哈哈流民”没背景？人家可能正是哪个大族的佃户，或是哪个乡里的保甲成员。你敢挖人墙角？等着他们族长、族老带人来找你。

地方豪强为什么能横着走？因为他们跟官府是一体的。历代王朝都靠这些土皇帝稳地方：征粮征兵、收税派役、维持治安，全靠他们。你要是在他们地盘上搞割据，不等官兵到，这些豪强先灭你。

历史上这类例子也有一箩筐。东汉末年那些土豪为什么敢自己举兵割据？因为他们本就是地方豪强，手里早有兵有地有钱，不是凭空蹦出来的。你一个穿越者，赤手空拳、连根基都没，就想在他们眼皮底下搞事？做梦呢。

古代宗族和豪强的财富根基就是土地。土地带来粮食，粮食交租交税，养佃户、养族人、养私兵，还能换钱换权。你占地就是抢他们的命根子。他们能放过你？

更何况，土地背后牵扯的是税赋和徭役。你一圈地，就等于少了官府的税源，破坏了地方的徭役体系。官府会视你为叛乱，宗族会视你为仇寇。你动的是他们共同的奶酪，双方都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唐代就有个真实故事：河南有个叫李成的百姓，因灾荒带人开荒自立，结果不到三个月，周围宗族豪强联手官府，一夜之间端掉李成的“寨子”，杀得片甲不留。

你搞私兵？人家家族早养好了。在古代，宗族豪强的私兵早在那儿等着你。

宗族有族勇，豪强有家丁，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私养的流寇、游勇。你一个新冒头的小势力，人未成、兵未聚、粮未足，人家一合围就把你吞了。

宋代、明代的地方志和族谱里，宗族械斗、豪强争地的故事比比皆是。你敢在地方搞私兵，等于给宗族、官府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平叛剿匪”。不用官军，地方豪强自己就先上了。

明代安徽一个叫汪氏大族，族中常年养有两三百族勇，武器齐全、训练有素。你一个刚招的几十号临时兵，拿什么跟人家拼？

宗族是个完整的网络体系。你一个人搞不赢。宗族内部族规严密，族长、长老、族谱、祠堂，层层管理。宗族外部互通有无，同姓宗族、姻亲宗族、邻里宗族之间信息流通、互为援手。你敢动一个宗族，等于得罪一群宗族。

宗族还有地方保甲制度的配合，还有与官府的关系。他们可以联合告你、联合围剿你、联合排斥你。你哪怕再聪明，有现代思维，也架不住他们层层网络的包围。

历史上不少土豪、山寨主想自立门户，结果都是被周围宗族一告到底，地方官府派兵剿灭。

穿越小说总爱写主角轻轻松松接管一地，还能立规矩、安百姓。但古代地方治理其实主要靠族长、乡老、里甲、保甲。你不尊重这些人，不跟他们合作，地方根本立不住。

地方赋税、徭役、治安、诉讼、赈灾，全靠这些人组织。你要自立门户，必须先搞定这些基层骨干。可这些人本身就是宗族、豪强出身，你搞自立，等于搞他们饭碗。他们会配合你？

所以在历史上，真正能自立门户的，要么本就是豪强出身，要么先搞定地方宗族、士绅、豪强的支持。你一个穿越主角，想空手起家、单挑宗族治理体系？难比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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