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里,她日日都为将军和萃钰祈福;希望将军能够平安;希望萃钰早日归来。更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性,她还带走了不少法宝,只要不碰上合体期、渡劫期这样的大能,女儿是安全的。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女儿一定很快回来。
可是没等来女儿,等来的是下狱的圣旨。
刚想到这,只感受到“玄夜寂樊”中绕着四周点燃的火把猛地一跳,火焰瞬间蹿高了不止一丈,整个玄夜寂樊顿时亮堂起来!
火焰窜高直到在牢房的高处汇合成一团火焰,那火焰便从高空落下,落到地上便出现一个一人高的火焰光圈。
“门怎么开了?——难道我们可以走了?”钟离淳毕竟还是少年,一想到这个可能,立刻跑向润柚和应春杏的方向:“大娘、娘!我们可以走……”
“柚夫人,请出来吧。”光圈对面的看管人员喊了一声,原来是找润柚的。
应春杏不由自主拉住润柚的手:“妹妹…”不知为何,她忽然之间心跳的厉害。
润柚也抓着应春杏的手,她像是有了什么猜测:“姐姐,帮我照顾一下淳儿。”
说罢,便要朝着光圈走去。
钟离淳立刻跑过来抱住润柚:“娘,娘!你要去哪?”
润柚拍拍钟离淳的肩膀:“没事的,去大娘那里,听大娘的话,娘去去就来。”
光圈的火焰映照得润柚的脸明明灭灭,也将她眼中的泪水给掩盖了起来。
话音未落,光圈外面就在喊:“快一点,别磨磨蹭蹭!”
此时应春杏也已经走到了身边,她已经想到了什么,脸上盈满泪水:“是我害了你…是姐姐害了你…润柚…”
润柚一闭眼睛,将应春杏和钟离淳一起搂住:“没有…没有的事,姐姐,能入将军府,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这是我的选择,不怪任何人…只求姐姐,能照顾好淳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等你回来!”
钟离淳虽不知为何大娘、二娘哭得如此厉害,但悲伤的氛围却也让他不停大哭:“娘、娘……”可除了喊娘,他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没事,说不定没事呢…不哭了,我们还要等将军回来呢。”润柚松开怀抱,为钟离淳和应春杏擦了擦眼泪,自己深吸一口气,安定心神:“没事的,我会回来的,姐姐别哭了。”
说罢,松开手,转身跨入火焰的光圈。
“娘!娘!”钟离淳像是有了什么预感,想要扑过去抱住润柚,却被应春杏死死抱住,也只能靠在应春杏的怀中哭喊。
而火焰光圈此刻已经消失了,玄夜寂樊重新陷入黑暗,只有墙壁上的一些火把洒下零星光明。
————————
润柚跟在鹤凋身后,朝着宫中快步走去。
看来王朝定是出了大事,所以才会在过去十天,妖皇想起来要找自己问话。
联想到当时下狱的旨意,看来这大事应该和离家出走的钟离萃钰有关。
可她实在想不明白,钟离萃钰有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王朝?
等一下,难道是……
“进去吧,陛下在里面等你。”鹤凋在一座宫殿外候着,为润柚打开了殿门。
润柚压下心中所有思绪,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润柚拜见陛下。”润柚跪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没有声音。
润柚更不敢动,她知道自己此番前来凶多吉少,想到这,却也释怀了。
左不过一条命,她在五十年前就应该死了。
她一直跪着,跪得连膝盖都感觉不到了,才听到声音。
“钟离萃钰离家出走的事,为何不禀报?”妖皇的声音就在宫殿中回旋,似乎从四面八方裹挟着冷风而来,吹到她的骨缝里,让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润柚不敢抬头,只说道:“润柚以为,不过是一件小事。陛下正在为王朝兴亡之事烦恼,润柚不该用这样的小事来打扰陛下。”
她当时真的觉得那是一件小事。
自她进入钟离将军府以来过去了三十年,她送情报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来因为她谨慎,二来,钟离权实在没什么可禀报的,在外就是带病打仗,在家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他没有什么多余的关系,对珍宝法器也不甚热衷,唯一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修炼了——即便后来简在帝心,他也并不狂妄放肆,社会关系简单,家庭人口简单,渐渐地,就连妖皇也对自己吩咐,除非有什么大的异动,否则可以不用禀报。
“放肆!情报的价值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细作来判断?”一股巨大的罡风袭来,润柚根本来不及躲闪,整个人便被甩到了门框上,巨大的疼痛和内脏收到的冲击让她立刻吐血。
“噗!咳咳……”润柚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咳嗽出声,随即膝行到原来位置,继续跪好:“润柚有罪,请陛下降罪。”
“降罪?——这罪恐怕便是把你挫骨扬灰都无法消除!”
润柚瞳孔一缩:钟离萃钰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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