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灵 第2259章 塔灵混乱的心疼意念猛地卡壳了

“……哼……哼……老东西……装睡……不理我……”塔灵的意念充满了试探和困惑。它感应着那扩散开来的温暖安抚力量，这力量……很陌生，但又……似乎并不太讨厌？比那喷血的“脏东西”好一点？

它操控的力量，如同好奇的孩子伸出无形的触角，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股扩散而来的温暖意念。没有像之前对血污那样瞬间剧烈排斥。

它甚至……下意识地又放出了一丝精纯的能量，覆盖在那个最让它难受的、再次涌出血沫子的男人身上？完全是它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混乱情绪波动中夹杂的本能动作。

“不准碰我的东西！”塔灵立刻又暴躁地自我宣告，那覆盖的光芒瞬间黯淡几分，但没有再狂暴地抽回或攻击。

整个空间陷入一种极为脆弱的平衡状态。

塔灵就像一个精神不稳定、喜怒无常的幼神，不断在暴躁毁灭的边缘与一丝懵懂本能的“照顾”间反复横跳。它绝大部分混乱的意念攻击都被万玉之种深处那偶然爆发的古老意志所消弭，而每次造成严重伤害后，似乎又被周横体内残留的印记“安抚”和那偶然泄露出的、对塔灵而言无比熟悉的古老气息所引动，又笨拙地分出一丝能量去“修复”。

毁灭和维持，狂暴和一点点的迟疑，在这灼热核心交替上演。三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伤口在鞭笞和微弱修复间反复撕裂、愈合，鲜血浸透衣衫又被高温灼干。这过程如同在地狱边缘反复徘徊，每一次撕裂都伴随着生命被极限压榨的痛苦。

黑暗沉浮，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次撕裂的痛苦如同钢针刺穿混沌的沉睡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十年。

一丝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流，仿佛春日里穿透坚冰的第一缕阳光，在周横早已被剧痛碾成齑粉的意识深渊中，极其艰难地挤了出来。

这股暖流来自于……丹田！来自于那本应彻底崩碎、却被强行纳入一股霸道精纯地火矿元之力所温养、奇迹般没有彻底消亡的万玉之种！

没有声响，也没有光华炸裂。只有一种从绝对寂灭的死地，极其缓慢、无比艰难地挣扎回一线微弱“生”息的滞涩感。如同万丈深渊底下，一粒深埋的种子，承接着从岩缝中漏下的水滴，终于颤抖着顶开压顶的巨石，冒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嫩芽。

这缕微弱到几乎无法感知的生机触须，在干涸破烂的经脉废墟上缓缓延展着。

剧痛……依旧无处不在。每一次这脆弱的生机流经那些被塔灵意念反复摧残过的伤口时，都像是把烧红的烙铁再次烫进皮肉神经！右臂外侧那外翻的豁口处，更是如同千万只毒蚁在啃噬骨髓！

“呃——！”

一声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挤碎了所有阻塞的浊气而发出的沉重嘶吼，骤然从周横口中喷出！伴随着激射而出的，是几块内脏淤积形成的黑紫色血块！

沉重的眼皮剧烈地颤抖着，在仿佛粘合了几个世纪的艰难撕扯后，终于掀开了一道缝隙。

视线被血色和光斑笼罩，模糊不清。剧烈的光影在晃动——那是矿心空间壁顶赤水晶矿脉流淌的光焰。同时，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阴影如同厚重的黑云，沉甸甸地压在他头顶正前方的上方！

那阴影……形状诡异！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锐利边缘，在流火的光芒背景下呈现冰冷的暗金质感！它距离极近，近到仿佛下一瞬就要砸落下来！

杀意！

一种极其纯粹、带着新生命特有的懵懂好奇、却又被混乱本能主导的……毁灭欲念！牢牢地锁定了他！甚至死死地锁住了他丹田中那刚刚艰难萌生出的、如同风中烛火般摇曳的一丝生机本源！

是那塔灵！

它在观察！它在“好奇”这个承受了它无数混乱力量冲击、却依旧没有彻底化灰、甚至此刻还挣扎着“活”了过来的古怪生物！

同时，一股更加深沉的、源自塔灵本身的混沌意志——傲慢、孤绝、不容质疑的掌控意念，如同无形锁链，缠绕上那脆弱的生机！

塔灵混乱而微弱的意念如同絮絮叨叨的低语，直接砸入周横刚刚回归一丝清醒的意识：

“……咦？小虫子？……你……居然……还没死透？……”声音稚嫩依旧，却充满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老东西……醒了？……不对……讨厌……你身上有老东西的味道……但……又不像……”塔灵的意念充满了困惑，带着明显的烦躁和……一丝隐隐的忌惮和排斥？它所指的，显然是万玉之种深处曾经爆发出的古老意志烙印。

“……我的地方……不准赖着！……不准偷我的光！……我要……赶走你！……”念头跳跃着，透露出极度的不耐烦和对“地盘”的强烈占有欲。那悬于周横头顶的、锐利的暗金塔影微微一沉，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庞大斥力！它不再仅仅是想毁灭，更想彻底将这种入侵生命排除出自己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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