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既定,王镜与乌洛兰又细细商议了后续的策略,从如何联络南匈奴内部的亲汉势力,到何时突袭单于王庭,一一敲定。
待所有细节落定,两人相视一笑,敌意尽消,正式结为盟友。
既是盟友,自然不能再以俘虏相待,王镜当即下令释放乌洛兰及其部下,并在军营中设下宴席款待。
军营内,篝火熊熊,酒肉飘香。
乌洛兰一落座,便急切地看向站在帐边的两名亲兵,扬声唤道:“骨朵,兰沙,你们怎么样?”
名叫骨朵的女子身材魁梧,闻言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主子放心,皮肉伤罢了,军医早给治好了。”
兰沙也跟着点头:“断的那截骨头,还是军医亲手接的,说再过些时日便能痊愈。”
乌洛兰这才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汉人的军医,倒比我们匈奴的巫医还管用。”
王镜淡淡一笑:“既为盟友,自当以诚相待。”
席间再无先前的剑拔弩张,众人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络起来。王镜居中而坐,阿卓、乌洛兰、司马懿、赵云分坐两侧。
乌洛兰端起酒碗,豪迈地朝赵云一敬:“赵将军武艺高强,先前那场交手,乌洛兰佩服。来,敬你一杯!”
赵云亦举杯回敬,眼中带着欣赏:“乌洛兰首领亦是当世豪杰,云同样敬佩。”
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倒真有些“不打不相识”的意味。
酒酣耳热之际,乌洛兰忽然拍案而起,眼中闪过几分狡黠,“靖王殿下!不如咱们来拼拼酒!”
她身后几名亲兵——骨朵、兰沙等人也纷纷起身助阵,显然是想联手把王镜灌醉。
王镜眉梢微挑,从容举杯:“奉陪。”
第一轮,烈酒入喉。
乌洛兰仰头一饮而尽,碗底朝下,滴酒不剩。她挑眉看向王镜,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王镜不紧不慢,执碗轻抿,姿态优雅如品茶,可酒液却眨眼间见底。
乌洛兰一愣:“你喝得倒快!”
王镜轻笑:“该你了。”
第二轮,酒坛见底。
乌洛兰不甘示弱,直接拎起酒坛对口豪饮,酒液顺着她的下颌滑落,打湿了衣襟。她重重放下空坛,抹了把嘴,眼中已有了几分醉意。
王镜依旧从容,单手执坛,仰首间喉头微动,酒水涓滴不剩。
第三轮,混战开始。
骨朵和兰沙对视一眼,同时举碗:“敬靖王!”
王镜来者不拒,连饮三碗,面不改色。
赵云起初还陪着喝了几杯,可几轮下来,这位年轻将军竟已眼神发直,扶着桌沿闭目养神,喃喃道:“这酒……后劲真大……”
司马懿本就不胜酒力,此刻更是脸颊绯红,伏案低笑:“主公……海量……”随即也醉倒不醒。
阿卓强撑着一口气,硬是陪着王镜喝到第五轮,可最终也抵不住酒意上涌,面容泛起红晕,眼神迷蒙地望向王镜,低声道:“主公……我……”话未说完,便软软歪倒。
王镜伸手一扶,将她轻轻放平,顺手替她拢了拢散乱的发丝。
乌洛兰见状,哈哈大笑:“你的人都不行了!殿下,认输吧!”
王镜抬眸,眼中清明如初:“再来。”
最终轮,乌洛兰和她的亲兵们轮番上阵,可王镜却似无底洞一般,酒到碗干,毫无醉态。
骨朵最先撑不住,捂着额头嘟囔:“不行了……天在转……”
兰沙直接趴在了桌上,含糊道:“大人……我……我先睡会……”
乌洛兰脸颊酡红,眼神涣散,却仍不服输,拍案而起:“王镜!你……你是不是把酒倒了?!”
王镜轻笑,将自己面前的酒碗递给她:“你检查?”
乌洛兰凑近一看,碗底干干净净,连一滴都没剩。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你还是人吗?!”
王镜慢条斯理地又倒了一碗,仰首饮尽,这才淡淡道:“我喝酒,从不会醉。”
乌洛兰呆呆望着她,忽然傻笑起来:“天上有……好多星星……”
她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指着王镜:“你……你这个美人……怎么……怎么这么能喝……”
骨朵迷迷糊糊听着,心里暗叹:主子这是真醉了。
她太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乌洛兰向来不拘小节,风流之名在部落里早传开了。
身边从不缺追随者,瞧得上眼的男宠收了好几个,性情相投的女侍也常伴左右,向来是随心所欲,没人敢置喙。
只是今夜帐中都是汉廷的人,那些贴身的宠侍不在,本以为能安分些,没成想醉到这份上,竟对靖王殿下说出这般出格的话……
正想着,乌洛兰忽然“嚯”地站起身,踉跄着拔出腰间弯刀,嚷嚷道:“酒……拼不过,武艺总不能再输!殿下,来比一场!”
众人连忙劝阻:“都喝醉了,还比什么武?”
王镜却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轻声道:“好啊,陪你玩玩。”
她随手抽出佩剑,执剑立于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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