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并州城沉浸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刺史府外墙下,阿卓打了个手势,百名轻骑立刻分散包围府邸。她自己则带着十名精锐翻墙而入。
“什么人!”巡夜护卫刚喊出声,就被弩箭射中膝盖,惨叫着倒地。
阿卓一脚踹开内院大门,火把瞬间照亮半个府邸:“奉令缉拿盗匪!所有人原地不动!”
府中顿时大乱,侍从尖叫着四散奔逃。
阿卓直奔正房,却见床榻空空如也,被褥尚有余温。
她双刀出鞘,冷喝一声:“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地窖里传来打斗声。等阿卓赶到时,只见亲兵们按着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正是高干。他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睡痕,显然是从密道逃跑时被截住。
高干挣扎着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
阿卓将令箭拍在他脸上:“高使君府中窝藏盗匪,末将特来搜查。”
她一挥手,“来人,把‘赃物’都找出来!”
骑兵们如狼似虎地翻箱倒柜。不过半刻钟,就在书房暗格里搜出几封未及销毁的密信,以及那本记录军械交易的账册。
高干面如死灰,突然暴起撞向阿卓。
女将早有防备,侧身闪过同时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
高干软绵绵倒下时,听见阿卓冰冷的声音:“捆结实了,嘴堵上。”
…
几日后,王镜在赵云的护卫下抵达并州刺史府。她一身玄色锦袍,腰间悬剑,步履沉稳,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阿卓与司马懿早已在门前恭候,见她到来,立刻行礼。
司马懿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高干已被拿下,府中搜出的密信、账册均已整理完毕,确凿无疑。”
王镜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仲达办事,果然滴水不漏。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
说罢,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带着几分倚重。
司马懿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随即垂下眼帘,将那点莫名的热意掩进眼底的沉静里。
“为主公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王镜不再多言,径直走向关押高干的牢房。
……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高干被铁链锁在木桩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头,见是王镜,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自镇定,冷笑道:“王镜,你擅闯刺史府,私自扣押朝廷命官,这是谋反!”
王镜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语气轻慢:“高元才,都到这一步了,还嘴硬?”
高干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王镜嗤笑一声,侧头对阿卓道,“让他清醒清醒。”
阿卓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记耳光,力道之大,直接抽得高干脑袋一歪,嘴角渗血。
“你——”高干怒目而视。
“啪!”又是一巴掌,抽得他眼冒金星。
“啪!”第三下,高干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阿卓冷哼一声,拎起一桶冷水,直接泼在他脸上。高干一个激灵,猛地呛醒,剧烈咳嗽起来。
王镜慢条斯理地踱步到他面前,语气悠然:“现在清醒了吗?”
高干喘着粗气,眼神阴鸷:“王镜,你到底想怎样?”
王镜微微一笑:“不急,先让你见个人。”
她抬手示意,牢门再次打开,两名士兵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走了进来,狠狠丢在地上。
高干定睛一看,瞳孔骤缩——竟是王晨!
王晨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衣衫破烂,满脸血污,一见到高干,立刻挣扎着爬过去,嘶声道:“高使君!救我!救我啊!”
高干脸色大变,厉声喝道:“王晨!你胡说什么!我与你何干?!”
王晨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住高干的衣角,哭喊道:“高使君!明明是你让我刺杀王镜的!你说只要我动手,你就能保我太原王氏平安!现在事情败露,你不能不管我啊!”
高干勃然大怒,一脚踹开他:“放屁!我何时指使过你?!”
王镜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缓缓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在高干面前晃了晃:“高元才,这是你写给王晨的亲笔信——‘王氏进京若不成事,可借死士乱局,某在并州为你接应’,白纸黑字,可是抵赖不得的。”
高干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这……这是栽赃!”
王镜嗤笑:“栽赃?”
她转头看向王晨,“王晨,你自己说。”
王晨伏在地上,颤声道:“我……我本带着死士进京,确实存了两面打算。若能顺利投靠殿下,便安分守己;若投靠不成,或是被高使君逼迫,便……便只能铤而走险。只因高使君说我与殿下同宗同源,定会少几分戒心……”
高干怒吼:“王晨!你血口喷人!”
王镜抬手制止他的咆哮,“高元才,刺杀亲王,已是死罪。但你更蠢的是……竟敢私通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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