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与费鲁斯·马努斯的交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骤然打断。
就在费鲁斯说出“为父亲继续奉献我的力量”的瞬间,他们身后那片吞噬了王座和铁人的、绝对凝滞的时空停滞区,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原本连光线都吞噬的绝对黑暗区域,开始像浸水的墨画般晕染开,透出模糊而扭曲的轮廓。
那些先前被卡在边界、姿态各异的禁军战士们,此刻如同悬浮在粘稠琥珀中的昆虫,正以一种令人心焦的、近乎凝固的缓慢速度,极其微不可查地向地面“坠落”——那是时间之流重新开始侵蚀这片被冻结领域的征兆。
更令人惊骇的是,无数个模糊的、高速运动留下的残影,如同被瞬间印刻在解冻的时空画布上,密密麻麻地堆叠在停滞区中央。
那是阿克斯控制的机械体在千倍时间加速下进行维修时留下的动作轨迹,此刻被正常时间流“捕捉”并一次性呈现出来,景象光怪陆离,仿佛有千百台机械体同时在那个狭小空间内疯狂工作,却又彼此重叠、交织成一团无法分辨的模糊光影。
图拉真和周围的禁军被这超乎理解的景象震慑,握紧武器的手指关节发白。
基里曼也屏住了呼吸,帝皇之剑上的火焰不安地摇曳,似乎在呼应着时空的剧烈扰动。
“时间在......流动?维修结束了?”
基里曼低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
费鲁斯的火焰身影微微晃动,烈焰之中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基里曼,投向黄金王座的核心。
“旧日的技术...诞生自那个超越了我们想象的时代。父亲的力量与王座产生共鸣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响,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
然而,这变化并未结束。就在所有人以为解冻过程将持续一段时间时,异变陡生!
那片模糊扭曲的区域中心,猛地向内收缩了一下,仿佛一个巨大的心脏骤然搏动。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肉眼可见的“涟漪”以惊人的速度向外爆发开来。
那不是能量的冲击波,而是纯粹时间流速恢复正常的边界。
它无声无息,却带着无可抵御的力量,瞬间扫过整个王座大厅。
充斥大厅的、由帝皇意志和基里曼长剑引燃的灵能烈焰,在这道时间涟漪扫过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掐灭,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蜡烛熄灭后淡淡的焦味和迅速冷却的空气。
前一秒还如同烈焰战神般矗立的费鲁斯·马努斯的身影,在这时间洪流的冲刷下,如同风中残烛,连一声告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无数细碎飘散的火星,彻底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费鲁斯!”
基里曼下意识地伸手,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困惑击中了他。
时间涟漪扫过之处,一切恢复“正常”。
那些原本悬停在半空、姿态怪异的禁军战士们,此刻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地摔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们挣扎着想要爬起,脸上带着极度的茫然和短暂的眩晕感,仿佛大梦初醒,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躺在地上,时间在他们被停滞的感知中只过去了一瞬。
而王座之前,那片核心区域终于清晰了。
巨大的黄金王座依旧矗立,帝皇的枯骨身影端坐其上,似乎毫无变化。但在王座侧边,阿克斯控制的机械体正缓缓将最后一块装饰性的金色面板重新嵌合到位,发出轻微的金属契合声。
机械体那冰冷的仿生头部传感器转向大厅中的众人,尤其是基里曼和图拉真,似乎确认了他们的存在。
它身上残留着些许能量过载的焦痕,机体上还带着一股子类似铸造厂内金属受到高温之后散发的味道,但整体状态稳定。
“检测到外部时间流恢复同步。王座核心维护及效能增强改造,执行完毕。”
机械体冰冷平静的合成音打破了王座厅死一般的寂静。
它向前迈了一步,沉重的金属足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基里曼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那突然的时空冻结,灵能异常以及如今状态怪异的费鲁斯带来的帝皇意志。
眼前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令基里曼思绪紊乱。
但是现在他必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最重要的任务上。
基里曼上前一步,帝皇之剑虽已熄灭,但依旧紧握在手,这一刻它不再是武器而是某种支撑。
“阿克斯,汇报情况。王座……怎么样了?你做了什么?”
基里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需要明确的答案,而非刚才那些令人不安的灵能幻象。
机械体的头部传感器亮起幽蓝的光芒,一道清晰的全息投影光束从它胸口投射而出,在整个王座厅之中展开成一面类足足十多米高的巨大数据面板。
画面被分割成左右两部分,清晰地标注着“维护前”和“维护后”的实时能量读数、设备组件结构模型、灵能约束效率等关键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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