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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没注意到阿碧的反应，还在自顾自地比划着：“师父说贡嘎大师圆寂时，整个大殿里都结了一层薄冰，连佛像的眉梢都挂着冰凌子呢！”
王语嫣轻轻拍了拍阿碧的手背，柔声道：“佛门高僧的修为，原就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轻易理解的。”
丁春秋眯着眼睛打量无心：“小无心，你师父说你是贡嘎大师转世，可有什么凭证？”
无心指了指心口：“这儿有个莲花印，师父说那是转世的标记。而且...”他顿了顿，“我三岁就能背诵《大藏经》，师父说那是贡嘎大师生前最爱的经文。”
溶洞里突然安静下来。逍遥令和玉剑的光芒映在每个人脸上，忽明忽暗。
“那你这佛珠是怎么来的？”周通突然问道。
无心正说到兴头上，被周通这么一问，手指不自觉地捻动佛珠，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这串佛珠啊...”他低头看着颈间微微发光的珠子，声音轻了几分，“是师父临走前给我的。”
溶洞里水滴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像是给无心的讲述打着节拍。
“那天早上我醒来，发现师父的包袱已经收拾好了。”无心回忆道，“他盘腿坐在禅房门口，手里就拿着这串佛珠，一颗一颗地数着。”
王语嫣注意到无心说这话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师傅说，这佛珠是贡嘎大师经常带的，要我好好保存！”无心轻轻道。
无心小心翼翼地捧起胸前的佛珠，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泛着微光的木珠：“师父临走时特意把我叫到跟前...”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珍贵的回忆。
“他老人家把这串佛珠挂在我脖子上时，手都在发抖。”无心说着，忽然笑了一下，“你们可能不信，我师父平时可是连雪崩都不怕的人。”
溶洞里很静，只有水滴落在石壁上的声音。
“师父说，这佛珠陪了贡嘎大师整整一生。”无心低头看着珠子，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一个老朋友，“大师圆寂前，特意交代，要把这佛珠传给他的转世之人。”
王语嫣忽然注意到，无心说这些话时，佛珠上的光芒似乎更亮了一些。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戴着那佛珠，茫然的看着师父。”无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父说...”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轻声道：“师父说...这佛珠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告诉我该往哪里走。”
王语嫣轻声道：“你师父可曾说这佛珠的来历？”
无心轻轻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佛珠：“师父临走时只说，这串佛珠和我前世有缘，时候到了自然会明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师父了。”
“那你师父去哪里了，这几年回来过没有？”阿碧禁不住插话道。
无心听到阿碧的问话，眼神突然黯淡下来。他轻轻摇头：“师父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再没回来过。”
溶洞里安静得能听见滴水的声音。无心低头拨弄着佛珠，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头两年，我天天跑到山门口张望，总想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看见师父踏着雪回来。”
王语嫣注意到无心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佛珠。
“后来师伯看我总这样，就把我叫去训了一顿。”无心苦笑着模仿师伯的语气：“桑杰那老倔驴要走，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你在这儿望眼欲穿有什么用？”
阿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寺里的长老们说，师父是去寻找一件失落的佛宝了。”无心抬起头，佛珠的微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我缠着师伯问了好久，可他们都说...”
他忽然学着老和尚们严肃的语气：“小无心啊，这是贡嘎大师的佛珠，你要好生保管。机缘到了，答案自然会来。”
王语嫣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在幽静的溶洞里显得格外清脆。
“所以你就一直戴着它？”周通好奇地问。
无心点点头，手指轻轻抚过每一颗珠子：“十多年了，从没离身。有时候夜里打坐，总觉得能听见佛珠在说话。”
王语嫣忽然上前一步，素手轻抬却又停在半空，眼中流转着复杂的光芒：“小无心，可否让我一观此珠？”她的声音很是轻柔，“佛珠与玉剑、逍遥令共鸣生辉，恐怕...这三者之间藏着我们都不知晓的因缘。”
无心闻言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那檀木珠串此刻竟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王语嫣的话语。他低头看去，只见珠面上那些细密的纹路正泛着淡淡的金芒，与逍遥令上的云纹、玉剑的冰纹如出一辙。
无心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拨动佛珠，那佛珠在他掌中微微发烫。他闭目低诵了一段梵咒，声音在溶洞中荡起奇异的回响。佛珠随着经文渐渐泛起柔和的金光，十八颗珠子上的密纹如同活物般流转。
“师父曾说，万物皆有缘法...”无心缓缓睁开眼，双手捧着佛珠举至眉心，恭敬地行了一礼。佛珠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向前一步，将佛珠郑重递向王语嫣：“嫣姐姐，这佛珠今日与你手中玉剑还有那逍遥令共鸣，想必是师父所说的机缘到了。”
王语嫣郑重接过那佛珠，指尖刚触及佛珠，十八颗珠子骤然绽放出更为璀璨的光芒。她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这串佛珠的非凡之处——珠体并非寻常檀木，而是某种温润如玉的材质，表面流转着天然形成的云纹，在幽光下泛着莹莹青辉。
“这...”王语嫣轻呼一声，指尖不自觉地摩挲过珠面。那些看似粗粝的纹路，竟与玉剑剑身上的古纹、逍遥令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分明是同源之物。
周通几人闻声围拢过来。借着洞壁上晶石散发的幽蓝光芒，只见那佛珠内里似有冰絮状的纹脉流动，每一颗珠子都蕴含着独特的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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